第二十章不可全信 一(1 / 2)

‘為什麼他在看了師父與吳叔後,更加愧疚了?他們的事悟無並不知,悟生應該沒閑到叛出師門還與師父書信往來。’周千瑜心中狐疑,麵上並未表露,靜待下文。

圓通朝吳悔與吳素略微躬身道“世俗有句老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貧僧並未有為我那徒兒開罪之意,隻是儒家有一言,教不嚴師之惰,他的罪過,也有貧僧的一份。”

吳素心中火氣頓消,若圓通真是個不問是非寵溺徒弟的老和尚,她雖然如今打不過,但遲早有一天會去忘禪寺將新舊之賬給清算了。

其實吳素打得注意很簡單,若圓通想三言兩語為悟生開脫,那她就虛以委蛇,麵前這和尚是合道境又如何,老胳膊老腿能熬過她如花似玉?

合道境考得是石刻選,忘禪寺多少年了也就老圓通臨了熬到了大名上榜,下一任難道還能輪得到忘禪寺?

但既然圓通並沒有以力壓人,勸他們放過悟生給他留條生路,那他們也沒必要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不好意思,我能說兩句嗎?”吳素身後一丈遠的周千瑜舉手道。

吳素側身,用腦袋指了指圓通,示意說。

周千瑜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問道“圓通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吧。”

圓通點點頭。

“那請問圓通大師,我師父與吳叔之事外人並不知曉。”周千瑜緊盯圓通沉聲道“您那句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從何說起?”

圓通並未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殿下懷疑,悟生之事全是忘禪寺自說自話,或者忘禪寺以暗中在吳州甚至大周有了自己的勢力?”

並未等周千瑜肯定或否定,圓通繼續道“其實沒殿下想得那麼複雜,隻是禪宗與道教都會的一點討飯吃的伎倆。”

一眾人齊齊望向圓通,腦海裏都冒出兩個字,化緣。

‘不對,道士的吃飯本事好像是算命。’周千瑜不確定道“不會是算命吧?”

圓通笑著點點頭“寺裏有簽可解,雖說僧人不應該粘手黃白之物,但先填飽肚子才能弘揚佛法不是。”

“所以,你來之前給我算了一卦?還是給那娘娘腔臉算了一卦。”吳素道。

圓通搖搖頭“都不是,貧僧厲害些,能看世人因果。”

‘哦,看相啊。’周千瑜挑挑眉,他最不信的就是這些美其名曰世外之人的命定之說“大師要不幫我看看,畢竟空口無憑。”

圓通沒說話,隻是盯著周千瑜猛瞧見。

圓通沒說謊,佛家六通曾經存在,他心通一說也有江流曾經證實。

隻是當年有靈氣支撐世人修行,如今單憑氣機,難以做到。

這個世界的玄學命理,不似上輩子講究個前世今生命由天定,佛家修為高深者能看世人因果線,道家則是望氣。

此時圓通專注觀望周千瑜因果,世人身上因果極其繁雜,一名安穩一世的有福之人身上因果線,都能繁密的讓圓通看不見其人。

圓通要想自證神通,其實不必看得這般仔細,看一眼說一兩條因果,周千瑜也就將信將疑了。

此時這般專注,完全在於周千瑜身上那一條金色且粗如水桶以及一條黑色粗如磨盤的因果線。

兩條線交相纏繞,直達天際,抬頭望,兩條線於九天之上鋪散開來,遮天蔽日,垂落世間各地。

此等大因果,他圓通也就隻在當年入得合道境時,周擎天突然入寺與其一番密談時在其身上看到過。

多年修禪,圓通心境並無波瀾,隻是言語鄭重道“施主身負大因果,還望將來做某件決定時能多考量一些蒼生。這世間粗一看去,確實人心不古,惡人當道,但施主不也在這世間遇到了相親相敬的親朋和好友。”

圓通忽的自嘲一笑“其實也不能要求施主太多,利己、利民各憑本心,道家講究一個無為,佛家常說緣法,相信世間自有緣法,隻是貧僧希望施主將來做出那個決定後能不悔。”

周千瑜一臉莫名其妙,這套說辭,神棍的不能再神棍。

圓通也看出周千瑜對自己的反感,也沒再說長篇大論,用長輩看後輩拐騙了大白菜的微妙眼神望著周千瑜笑道“施主此份姻緣很好,雖會經曆坎坷,但終能白頭偕老,含飴弄孫。”

周千瑜想不信的,但是他說能含飴弄孫誒。

這不就是說......

周千瑜激動道“當真?”

圓通點頭肯定道“施主放心便是,若貧僧沒看錯,施主能有一子一女。”

梨花斜眼看著難以掩飾激動的周千瑜‘有心上人了?’

靈海上空,江流杵著腮幫子望著圓通‘難道不是我?’

似乎是在周千瑜靈海待久了,兩人產生了莫名的心有靈犀,周千瑜穩住情緒問道“我能最後跟您確認一件事嗎?”

圓通無奈搖搖頭“施主放心,就是你心裏想著那人,若施主將來能雙星映照,也算施主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