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所謂了,血劍魔從來都是孤獨而強大的,哪怕因為剛才這個人的舉動而心中有了一絲柔軟,但這絲柔軟很快就會被他拋棄,那是對他無用的東西。
兩人各自在石室的一個角落裏療傷,倒也顯得十分和諧,不過因為衛蒙閑有神獸血脈在發揮作用,哪怕兩人受傷不相上下,但他卻依然比血劍魔提早三恢複了全盛狀態。
在療傷的這段日子裏,兩人從來沒有過半句話,或者——衛蒙閑倒是在閑暇的時候了幾句話,可那個黑衣人卻壓根不搭理他。
“那個……我傷好了,要走了,謝謝你的房間啊。”衛蒙閑抓了抓頭,雖然黑衣男人一直對他不假辭色,甚至連話都不,可對方沒有把他趕出去已經是對他極大的幫助了。他就要走了,好歹也要告個別不是?
黑衣人緩緩睜開眼,看著這個蠢萌囉囉嗦嗦了一堆之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待他走後,他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這家夥的家裏人怎麼就放心把他放出來?不知道像他這樣的蠢萌,隨隨便便就會被騙走賣掉嗎?
(衛家眾長老:摔!我們這不是被揍得沒辦法了嗎!)
輕輕搖了搖頭,血劍魔閉上眼繼續療傷,他們兩人的相遇不過是一次巧合,沒必要花費心思去思考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
事實證明……巧合這玩意之所以被稱之為巧合,正是因為他發生的不確定性——也就是,你沒法知道這事是不是會經常發生。
“嗨,真巧啊。”衛蒙閑捂住嘴,指縫間流下的鮮血讓他顯得十分狼狽。
他尷尬的看著手裏的血絲:“不心咬到舌頭了。”
血劍魔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人,他是白癡還是把自己當白癡?流了這麼多的血,那不是咬到舌頭,而是咬斷了舌頭吧?
“咳咳……”衛蒙閑咳嗽兩聲,又噴出了更多的鮮血,來也怪,他其實和眼前的黑衣人連一句話都沒有過,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在這人麵前表現的如此狼狽——哪怕上一次他已經很狼狽了。
血劍魔沒有理會他,他身上的傷一點都不比衛蒙閑輕,他看得出來別看衛蒙閑吐血吐得歡,但他也就是內府受了震蕩,隻要好好療養一陣,又可以活蹦亂跳的出去給別搗亂了。
沒錯……經過了上一次偶遇,他在出門曆練的時候偶爾也會不自覺的關注那個蠢萌的消息。
作為衛家人,衛蒙閑的確有著囂張的本錢,可沿路朝著各大中門派挑戰,這可不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應該做的事。
難道這家夥不知道,那些正道修士有好多都把麵子看得比大,你這麼找上門去挑戰,若是輸了也就算了,偏偏你還贏了,這不是朝人家臉上甩巴掌?
血劍魔一直覺得自己的行事已經算是比較囂張的了,沒想到那個蠢萌做出來的事情,竟然比他還囂張十倍!!
不過……這些事情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要不是有了那一次山洞裏的偶遇,哪怕血劍魔聽到了這個消息,也不過就是當成一個笑話罷了。、
“咳咳……我們這麼巧又在這裏碰到,是不是應該互相介紹一下名字?好歹也是緣分嘛。”當衛蒙閑經過了三的療傷,將內府的傷勢壓下去之後,便忍不住開始和黑衣人話。
血劍魔依然沒搭理他,他可不是衛蒙閑,身上有神獸血脈作為療傷的聖藥,他所修煉的血海心經被他獨辟蹊徑轉化成了劍道招式,這就導致了他的劍招威力奇大,可是在防禦和恢複方麵卻變得很糟糕。
沒有得到黑衣人的回應,衛蒙閑也不生氣,他平日裏閉關起來也很討厭被人騷擾,對方明顯傷勢不輕,他雖然有心去幫助一下對方,可惜每當他稍微靠近一點,對方都會用一雙帶著濃重威脅之意的黑亮眼眸瞪他,讓他望而卻步……
默默的縮了縮脖子,衛蒙閑悄無聲息的留下了幾瓶丹藥,隨後便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血劍魔看著地上那幾個精致的瓷瓶,露出了極為複雜的神情。
作為血海心經的修煉者,他從就被師傅耳提麵命不要相信別人,沒有人會毫無理由的對你好。而他長大後所經曆的遭遇也證明了,師傅的話是對的。
可偏偏眼前這個蠢萌,竟然在根本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連續兩次給他留下了傷藥,要知道,能夠給元嬰修士療傷的丹藥,那都不是凡品,價格足以晃花許多人的眼睛。
更別衛蒙閑連續兩次留下的都是療傷藥中的極品,就算他把全身上下所有的東西都賣掉,恐怕也買不回來一瓶。
有句話不是拿人手短麼,哪怕這個東西不是血劍魔主動向衛蒙閑要的,對方留下丹藥的這個舉動,還是讓血劍魔的心中掀起了一絲波瀾。
“算了,若是以後他有需要就幫他殺幾個人好了。”血劍魔沒有猶豫的拿起丹藥,比起衛蒙閑,他所要麵對的生活要危險得多,哪有時間來扭捏要不要接受別人的好意。
對方幫了他一把,大不了他以後幫回去就算了,就算他身無長物,沒辦法在物質方麵給與衛蒙閑什麼回禮,可他實力夠強,若是衛蒙閑有什麼討厭的人卻又不方便出手,他完全可以在暗中替對方解決問題。
服用了療傷藥之後,血劍魔身上的傷勢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了改善,恢複了全盛狀態的血劍魔離開了這個隱蔽的洞穴,但是不知出於什麼原理,他在離開前留下了一枚他獨有的傳訊玉簡。
所謂緣分就是——無論你想不想,都能和那個人見麵。
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也會有各種得通不通的事情將你們牽扯到一起。
所以,當血劍魔和衛蒙閑第三次在這個山洞裏碰上的時候,兩個人神情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戒備,甚至互相之間還升起了一股微妙的同病相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