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場雪停了又起,深冬寒夜,複雜的不止是這個天。
元大光和垂野雖然都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最後他們還是學著老廚子的態度沒去管這些閑事。
夜色湧上時,元大光和垂野回了房間,可惜的是沒能喝到那壺心心念念的溫酒。
回到房間的時候,兩人難得看見老廚子竟然出現在了他們房間裏,別看兩人平日裏嘻嘻哈哈的,但在老廚子這裏都規矩的很,老廚子動手可沒個征兆。
不知是不是今日心情不錯,所以老廚子看到兩人進來的時候難得沒有嗆兩人。
元大光見了老廚子不由得意外笑道:“呦嗬,哪陣風把您老給吹來了?”
荀郇聞言瞥了眼嬉皮笑臉的元大光道:“我瞧你心情也不差。”
元大光笑道:“還不是因為您老光臨寒舍,你看看咱們垂大爺,嘴都笑歪了。”
荀郇瞥了眼笑得比哭還難看的垂野,也算是在笑了。
垂野雖然覺得元大光的馬匹拍的讓人惡心,但這時候管用。
兩人隨手關上門後湊到桌邊,元大光看向荀郇笑道:“嘿嘿嘿,老廚子,你不請自來總不會是打算請我和垂野喝一頓吧。”
元大光還是沒忘了那杯酒,他邊說還邊朝荀郇擠眉弄眼,深怕荀郇不知道他的弦外之音。
不過荀郇對此皆恍若未聞,他隻是笑道:“我的那點養老本你小子就別惦記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今日初雪,掌櫃的允許你們喝兩杯,酒錢等走的時候一起結。”
聽到這句話,元大光和垂野意外地相視一眼,掌櫃的難得大方一次?不太像掌櫃的風格啊。
雖然是件好事但元大光還是收奇笑臉試探性地問了句:“老廚子,你跟我們說實話,掌櫃的突然請我們喝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難得看到元大光吃癟的反應,荀郇忍不住笑道:“怎麼,還有你元大光不敢喝的酒?”
元大光聞言也不管吃不吃癟,直言道:“老廚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掌櫃的什麼時候對我和垂野這麼好過,不扣我倆工錢我們就燒高香了。”
荀郇聞言挑眉道:“掌櫃的之前有這麼苛刻,我怎麼不知道?”
元大光聞言暗自白了荀郇一眼,心道老廚子你這麼聊天可就沒意思了。
荀郇見元大光不說話便又笑道:“你兩高興難道不許掌櫃的今日也高興?反正是請你們喝酒,喝不喝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我隻把話帶到。”
說罷,荀郇就要起身離開。
元大光和垂野忙一左一右攔住了他,元大光開口道:“老廚子啊,你就給我透個底,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然這頓酒我倆真喝不心安。”
“好事。”荀郇徑直點頭道。
“真的?”元大光和垂野齊聲反問道。
“真的。”
片刻後,見元大光不再追問荀郇又道:“這回相信了?”
“大不了就是被掌櫃的罵一頓,一頓酒換一頓罵,值了。”元大光道。
荀郇哈哈一笑,在他眼裏元大光和垂野就這點好,不管明日死不死,今天有酒喝那就都是好時候。
說完這些,也就沒了要交代的,荀郇隻在離開前又叮囑了一句,喝酒別吵到他,元大光和垂野自然連連稱是。
老廚子離開後,元大光和垂野麵麵相覷了會兒。
片刻後,元大光看向垂野緩緩問道:“這頓酒喝不喝?”
垂野一狠心道:“喝啊,幹嘛不喝,說不定掌櫃的今天真的開心呢!”
“那倒也是。”元大光立刻換了笑臉道,要死也要喝頓酒爽了之後再死。
趁著客棧掌櫃的還沒睡下,兩人特意與仲穀說了買酒一事。
仲穀也知道大冷天喝兩杯熱酒最能暖身子,所以沒覺得費事,他給兩人端去幾壺酒的同時還帶去了個火爐,讓他們可以一邊喝一邊溫酒。
沒什麼熱菜下酒,仲穀就找了些生花生米。
有火爐、有酒還有下酒菜,元大光和垂野也就滿足了。
兩人本還想邀請仲穀一起喝兩杯,不過仲穀著急回去所以婉拒了。
告辭前,仲穀隻叮囑兩人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將火爐放在屋子裏。
元大光聞言連連點頭,省的省的。
原本有些淒涼暗淡的風雪夜在多了這幾壺溫酒和花生米後驟然變得暖和了不少,而且還是由內而外的那種暖和,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樂乎。
酒到酣暢處,垂野滿足地開口道:“南梁這地兒真沒北魏那邊有意思,尤其是那些男兒,竟然還往臉上抹脂粉,惡心死我了。”
元大光笑道:“那是他們南梁這邊的風氣,男子以陰柔為美,像咱兩這樣的在這裏都是醜八怪。”
垂野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算太醜,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