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議論到最後也沒議出個具體章程,而對於樓外樓提出的合作一事,蕭衍也並未給出明確答複。
老道的荀季蕪看得出來,與其說是樓外樓在與朝廷商議,不如說是皇帝想借此機會與文武百官透底。
蕭衍何嚐不急,但不明形式的百官更加著急。
事有輕重緩急,最怕什麼也不做。
如此散朝之後,老皇帝將荀季蕪、尉遲複還有陳恒道一並叫去了禦書房。
三人原本打算一並散朝還家,順便交流交流各自看法,哪知還未走出大殿朝七帶著口諭便過來了。
朝七追上三人,在他們身後開口道:“三位大人請稍等,陛下讓奴才過來傳三位大人去禦書房。”
聽見的朝七的話後,三人放慢步子轉身看了過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帝還有何事。
荀季蕪下意識問道:“公公可知陛下傳我們所謂何事?”
朝七緩緩回道:“奴才不知,三位大人等待會兒見了陛下就知道了。”
雖然不清楚事由但也不敢怠慢了皇帝,朝七說完,荀季蕪抬手道:“那就有勞公公帶路了。”
朝七見狀微微俯身道:“荀大人客氣。”
傳國至南梁雖已不再設中朝之製,但尚書台以及皇帝身邊的這些近侍職權形似中朝。尤其朝七還是掌印太監,權柄不小,所以即便是荀季蕪他們三人對於朝七也都很客氣。
散朝之後老皇帝蕭衍卻是沒有立刻前往禦書房,在袁真煥的陪同下,他又習慣性的去了皇城最高處。
和煦的暖陽灑落在蕭衍身上,清風拂麵,春的味道又濃厚了幾分。
一年又一年,一歲又一歲,年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
蕭衍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看著金鑾殿外的廣場上三三兩兩結伴離開的官員。
蕭衍知道其實自己還有時間,但機會隻有這麼一次。
片刻後,蕭衍開口道:“袁老,安穩了這麼久該來的人也都到齊了,城裏是不是很快又要熱鬧了?”
稍稍靠後的袁真煥與蕭衍的視線大致落在了同一個地方,聽到蕭衍開口,袁真煥輕聲應道:“陛下放心,錦衣郎以及城衛軍都已嚴陣以待,城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視線。”
蕭衍聞言不為所動,即便是他,即便是袁真煥亦是有力有不逮的時候,金陵亂局已經注定,隻是暫時不知矛頭會對準誰。
“別亂的太快就好。”蕭衍淡淡道。
他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問,很快他換了話題又問道:“對了袁老,宋前輩的傷勢如何了?”
袁真煥聞言道:“她的傷勢基本已無礙,隻剩下些許內傷還未完全恢複,再有些時日就夠了。”
言及這位名叫宋真的前輩以及她的傷勢,蕭衍不自覺地就會想起那個中年人。篳趣閣
他徐徐問道:“那李成仁當真如此厲害?”
袁真煥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我上次見他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這些年他又精進不少,連我也未必敢言必勝。宋真她非要自討苦吃,我也沒辦法。”
蕭衍聞言淡淡笑道:“袁老別多心,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可惜了李成仁這般人物不能為我所用。”
“如他這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就該知足了。”
聽到這個觀點,蕭衍啞然失笑,對於李成仁他了解許多,但隻可惜他們之間沒法一拍即合。
蕭衍目視前方,看著一個個身著紅色袍服的官員漸漸消散在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