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奇怪?前後反差如此之大,若不是她日日看著,都覺得他是不是被被人占了身體,奪舍移魂了。

她也學的聰明了,盡量討好他,不與他起爭執,若是實在受不了,就吵上一架,斟酌著他的臉色說些不輕不重的話。

宋青舒被罵後好像反而舒坦了,真是骨頭賤的要命。

春風又綠滿園枝,今年的春天,司南隱隱雀躍,隻覺心裏有了盼頭。

爛泥塘已經完全改換了模樣,老錢埋下去的藕種俱都長出來了,小而圓的荷葉嫩綠飄在春風中,不過水很淺,隻有一指深。

老錢說,到夏日水多綠萍飄起來就好看了。

荷池周圍都撒了草種,隻要春天到了,最先綠的,必定是這隨處可見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去歲還難看至極的泥塘,開春後,就能入眼了。

司南哄著宋青舒在荷池周邊修了個小亭子,用木頭搭建的,裏頭擺了張桌子,幾張椅子,燕燕和錦瑟每日采花裝點,司南能在裏頭坐上一整天。

她對著宋青舒自然說的好聽,什麼‘坐看雲卷雲舒’‘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說的煩了,就說自己想吃螺螄,想吃荷花,想吃蓮蓬。

宋青舒知道她喜歡折騰,也能折騰高興,隻要她對自己能溫順,其他的,也就隨她去了。

司南細細觀察著暗渠的水流,如今春日裏水草豐茂,暗渠裏的水還挺大,這春日裏暫還冷寒,肯定是鑽不得,畢竟出了宅院,還有十裏荷塘,更有一條玉帶河。

這麼一想,司南都坐不住了,她如今身體大好,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支撐住那麼久,最主要的,她逃跑需要時間。

小院的安保她必定是無法突破的,守在這小院的人太多,隻能從這種地方下手,並且要一擊必中,隻要被察覺,她無法估量失敗的後果。

或許會死。

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司南心頭其實是有些著急的,她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朝那飄,也努力少去想逃跑的事兒,她怕做夢說夢話暴露了。

夜裏更是時常驚醒,時時刻刻都警惕著,告誡自己不能放鬆一點。

這日,司南看著宋青舒出了房門,近些日子,他進宮很勤快,不知是有什麼事兒,司南如今就是個坐井觀天的青蛙,什麼都聽不到。

燕燕興衝衝的跑進來:“姑娘,荷花出來了。”她是看著荷池修建起來的,還自己動手,埋了一截藕種,“姑娘,是我埋的那一角,長出花啦。”

錦瑟也難得的有些興奮模樣:“姑娘,老錢說寒瓜也快熟了呢。”

司南反倒鎮靜了,坐在床榻上,老老實實的做個熱身瑜伽,隨後便換了身利落的騎裝到荷池邊。

她圍著荷池一圈一圈的跑,小白跟在她後頭,興奮的四肢亂跳,司南跑一圈,它就已經跑了兩圈。

燕燕跟錦瑟對視一眼,兩人麵色如常,這麼久了,司南每日都是這麼過來的,從無間斷,見怪不怪了。

有的時候,司南吃撐了,也要過來跑一跑,宋青舒也時常跟著,要麼就是讓人跟著。

入了夜,宋青舒回來陪著司南用飯,司南又吃了兩碗飯,吃完後癱在椅子上半晌不肯動彈,儀態全無。

宋青舒搖頭不止,又心覺她實在可愛,在他麵前也絲毫不做偽,“諾諾,你再這麼吃下去,遲早要跟這胖狗一樣,腰都看不見。”

司南朝他翻了個白眼,滿不在意道:“看不見就看不見,我樂意,又不要你娶。”還朝撅著屁股吃的呼嚕嚕的小白‘哦’了一聲,似乎要它一起附和。

宋青舒被懟的一窒,神色有些怔楞,卻難得的閉嘴了,不知在想什麼。

司南看著心頭一動,起身又拉著宋青舒去夜跑,語氣嬌喃:“走呀,一起去跑跑,正好荷花出來了,景致很好的。”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跑跑吧,早些回來休息。”宋青舒搖著頭拒絕了,準備進房間休息。

司南心頭卻怦怦直跳,宋青舒終於能讓她離開視線了,並且沒說讓人跟著,這是很大的進步。

她掩住心頭的激動,故作輕鬆地回頭,指著一幹人得意洋洋道:“那我去了,你們誰都不許跟,到時候你們要是變成大胖豬,我可是會嫌棄你們的。”

宋青舒聞言不但不生氣,竟還回頭噗嗤一笑,星眸朗目,一雙桃花眼笑意深濃。

福子在一邊看的都驚訝張嘴,和錦瑟對視了好幾眼。

燕燕打量宋青舒麵色,壯了膽子笑著接話:“姑娘,我們吃的沒有您多,您快去跑吧,小心長肉。”跟著司南久了,人也變得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