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比起青檀院的人聲鼎沸,危機四伏,皇宮也並不平靜。
一個身著朝服的男子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拿笏板,麵色略顯帶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抬手一拜,道,“臣得到消息,自從天花病患入住青檀院後,除了一開始數百人病發身亡外,而後病情已隱有好轉,可是幾日前,突有人再次病發而亡。”
說著,男子重重咳了幾聲,從衣袖中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冊子,雙手呈上。
何公公拿著拂塵,從男子手中的接過冊子,目光掃了眼小冊子,轉身走向了肇雲澤。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肇雲澤姿態高貴的坐於龍椅之上,掃了眼小冊子並未立即接過,而是垂眸看向了下麵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劉愛卿,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男子重重喘了喘氣息,抬手一拜。
“臣昨夜不慎感染了風寒,謝皇上掛念!”
肇雲澤微點了下頭。
“這是臣從書坊拿來的,並讓人去青檀院醫院摘抄的一份……”
說著,男子頓了頓細想了下,這才想起那三個自己從未聽聞過的詞。
“病例本!”
“病例本?”
肇雲澤微微挑眉,似是想起什麼,唇角微勾,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饒有興趣地從何公公手中接過小冊子。
小冊子上“太平醫院”幾個字尤為顯眼,肇雲澤掃了眼,隨後將目光聚集最下麵的兩行字跡上,盯著看了半響後,擰了擰眉,翻開了小冊子,第一頁似是為診斷結果,闡述得極為細致。
對此,肇雲澤興致並不大,隨意翻了翻,小冊子後麵附帶的是藥方,最後似是結果。
死亡時間:嘉元二年六月十四,戌時。
死亡原因:病人全身無力,隱有酸痛感,高燒,咯血,血壓過高,胸口隱有摩擦音,初診為天花引起了重度肺炎,因體力不支,摔倒引發顱內出血,搶救無效。
這一行字不多,卻也不少。
肇雲澤盯著看了半響,最終麵無表情地合上冊子。
“皇上,如此冊子青檀院已放置了不少,臣讓人數了數,如今已有四十七人病發身亡,而且每日如此的冊子還在不斷增加。”
男子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那聲音略顯帶著幾分虛弱。
雖然男子的話沒有說完,但眾人皆知“每日還在不斷增加”代表著什麼。
聞言,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了起來。
“皇上!”
廖羿也黑沉著一張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青檀院如今狀況已早在臣的預料之中,青檀院用來醫治天花的藥方隻是一般的普通藥方,並不能醫治天花。”
這句話已不是廖羿第一次說,那日他從青檀院離開便進宮向皇上稟告過此事,隻是如今已過去了多日,皇上至今並未有任何舉動,如今有人病發身亡,廖羿心中一喜,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底氣。
聽到廖羿的話,眾人議論的聲音越發激烈了。
肇雲澤低垂著眼眸,似是在沉思著什麼,又似是沒有。
而在此時,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不過比起廖羿等人,此人眼底漆黑,眸光清澈明亮,似是猶豫了許久才決定站出來。
“皇上,那患了腸淤之症的女子,確實是由慕仙姑所醫才得以痊愈;沈氏,臥床三年之久的男子,也確實是因慕仙姑,如今才得以重新站起來。臣相信,過不了多久,天花一定可以得到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