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沒告訴你,你的病最忌諱熬夜。”
慕南絮看著看來,淡淡道。
白玄月蒼白的麵色雖然布滿紅疹,但絲毫不影響那股子與生俱來的嫵媚風情,“啪”的一聲合上了折扇,在慕南絮身旁坐了下來,看了眼桌上的酒壺,隨後抬眸看向了一旁的瑾九。
“再去拿個杯子!”
瑾九見到慕南絮並未拒絕,便朝著房中走去。
慕南絮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酒杯,一口酒一口菜,吃得好不愜意。
白玄月看了眼慕南絮,閃眼間突然看到站在樹下,掛著白淩,瞪大眼睛看過來的三寶公公,愣了下,輕笑了聲。
“不知三寶公公這是作甚?”
“還能作甚,找死唄?”
慕南絮喝了一口酒,隨口道。
三寶公公:“……”
想要反駁兩句,可三寶公公卻又覺得慕南絮好像說得也沒錯。
瑾九拿了一個杯子放在了石桌上,白玄月直接拿過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一口應盡,隨後輕笑了聲。
“果然是好酒。”
慕南絮含笑看著眼前的人,一字一頓地道。
“我好像說過,你不能喝酒。”
“現在對我來說,喝不喝酒還有何區別,不管是因你口中的‘心髒病’而死,亦或者是因天花而死,還是因皇上為了大晏江山,下令處死,終究也隻是一死,隻是死法不同罷了!”
白玄月說著輕笑了聲,眼底一抹悲涼一閃而過。
慕南絮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白玄月身為都尉,掌管禦林軍,手眼通天,白丞相朝堂獻子一事,白玄月不可能知不知道,這世間最悲之事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最痛之事,卻莫過於被自己親生父親放棄。
慕南絮端笑了笑,看向了白玄月。
“你既然住進了我的地方,不管是心髒病,還是天花,我都不會讓你死,至於肇雲澤那邊……”
說著慕南絮話語一頓,輕笑聲,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如何?”
白玄月挑眉含笑問道。
慕南絮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湊近了白玄月幾分,抬手指了指瑾十九的臥房。
“按理說,這裏躺著的不會是瑾十九,也不會是那位神出鬼沒的瑾王,而是你們那位在皇宮,左擁右抱,做著春秋大夢,高枕無憂,隨時想著下令‘清理’太平醫院的狗屁皇上。”
白玄月愣了半響沒能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還是被慕南絮最後幾個字驚的。
瑾九站在一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砰”
三寶公公再次從杌凳上掉了下來,一雙眼眸像是見了鬼一般盯著慕南絮。
狗屁皇上?
慕南絮歪著頭,看了眼三寶公公,蹙了蹙眉。
“三寶公公,你還沒死啊?”
不等三寶公公反應,慕南絮抬手指了指房後。
“上吊多難看啊,舌頭伸得老長,後麵有口廢棄了很久的井,裏麵還有水,雖然水有些渾濁但能用,你‘撲騰’一下跳進去,然後那些水會湮沒你的口鼻,堵住你的呼吸,甚至還會流進你的肚子,你要是運氣了好,還能臨死之前飽餐一頓。”
三寶公公正打算問井中如何飽餐一頓,就聽到慕南絮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