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芨示意幾人把箱子抬出去,而後轉身回了太平醫院。
什麼叫……那就隨便吧?
眾人齊齊一愣,紛紛看著遠處幾人。
白芨來得也快,走得也快,一股微風吹過,吹起了地上的幾片落葉,似是剛才那一幕從未發生過,眾人看去,隻有不遠處放著四口大箱子,孤零零地放在原地,無人問津。
“我去看看,看這妖女再玩什麼把戲。”
一個將軍身著官服,冷冷上前,伸手掀開了木箱蓋子,隻見裏麵裝著一個很大的包袱,包袱並非是一般的綾羅綢緞,也並非是棉布素布,而是一塊很硬的青色布料,男子猶豫了下,一塊一塊解開包袱的四個角,隻見裏麵整體地放著許多布罩。
“所有口罩均已消毒,你拿最上麵的便可,其他的不要碰。”
守門的兩個青年看著男子,不冷不熱地道。
男子抬眸看了眼兩人,猶豫了下,伸手拿了一個出來,看了眼兩人戴在嘴上的布罩,學著兩人的模樣,同樣戴在的口鼻上。
一瞬間,所有的氣溫瞬間被隔絕在外,男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拿下口罩再次看了眼,而後又戴了上去,外麵的花香,街巷的臭味,人身上汗液味都聞不到了,能聞到的隻有布罩上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不好聞,卻也不難聞。
“李將軍如何?”
另一個男子上前問道。
男子轉頭看著眼前的人,猶豫了下,才開口吐出幾個字。
“方可一試!”
男子也試探著上前,拿了一個待在口鼻上。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不一會,不少人已經上前拿了布罩戴在了臉上,何公公始終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並未上前。
隻是拿的都是一些朝中官員,後麵的百姓和禁軍,禦林軍,自知自己身份卑賤,並未上前取拿,兩個青年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上前抬起了一個箱子,走向了百姓中,看著眾人緩緩開口道。
“太平醫院沒有尊卑,更不分貴賤,所有人一視同仁,這些口罩是姑娘讓人送出來,就是想,數百人聚集在此,恐會被染了病去。”
青年此話一處,人群中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他們性命卑賤如螻蟻,何曾有人把她們放在眼裏過,他們可是看見了,這些布罩可是和那些大臣的口罩是一樣的。
給百姓下發了口罩,兩人又抬著一箱,分給了禦林軍和禁軍以及圍在外麵的是士兵。
眾人拿著布罩一時麵麵相覷,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他們原本是奉命前來封鎖太平醫院的,甚至是為了執行“清除”太平醫院的命令的,可如今,就連防護天花病毒的布罩都是太平醫院的人送的。
眾人一直等在外麵,可是太平醫院一切照舊,似是沒有受一點影響。
午時,還有人送了米粥和饅頭出來,官員沒有吃,禁軍便也沒有吃,禦林軍也就沒有吃,倒是有百姓上前領了饅頭,喝了粥,熱乎乎的饅頭酥軟白嫩,晶瑩剔透的米粥粘稠鮮香。
未時,太平醫院終於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似是有人在哭。
眾人齊齊一怔,紛紛伸長了脖子朝著遠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