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這不是拿小的開涮嘛,您就算是把我這馬市拆了也不可能有馬匹比得了您胯下這匹神駒呀!”
馬販一臉為難,明白陳老座下神駒珠玉在前,怕是自己領出來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讓你牽就牽,那麼多廢話作甚?”
“哎,得令了,爺!”
馬販畢竟是個常與人打交道的生意人,知道陳老嫌煩了,立馬轉變態度,冬天的馬肯定沒有夏天的馬壯,精神也沒夏天的好,感覺牽出來也是白忙活,但是為了應付眼前人,馬販還是硬著頭皮去牽了。
不一會兒,一匹棗紅色的馬匹被牽了出來,那匹馬抬眼看到陳老胯下的黑駒時,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無論馬販怎麼拽拉,也不肯往前走了,急躁不安的它,在原地踏步還一直打響鼻。
馬販一愣,心道:怪了,這馬平時也不這樣啊?
殊不知,一股屬於馬匹之間的威壓在黑駒身上傳播開來,仿佛是那馬中王者,令棗紅色的馬匹不禁心生畏懼,想要臣服。
“換一匹!”
陳老開口,一眼就看出來了棗紅色馬匹不合心意,連看一眼黑駒的勇氣都沒有,不用多說肯定是凡品!
馬販隻能作罷,將棗紅色馬匹牽了回去,趁著馬販挑馬的間隙,黑駒目光如炬,環視周圍,眼神所至,視線與之相撞的馬匹盡皆低頭悶哼。
溫陽也好奇的四處查看,四周各色的馬匹都有,其中一匹灰白相間的馬,眼神漠然,枯燥的嚼著幹草,眼神對上黑駒,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不禁同時吸引到了溫陽和黑駒的注意。
“咦?!”
溫陽不禁疑惑出聲,黑駒看去,不曾有任何一匹馬能夠抵擋那淩厲的眼神,為何這匹馬能夠熟視無睹?
此時陳老出聲道:“去看看吧,此行前來是為你挑選馬匹!”
“我?”
溫陽疑惑,陳老能準許他跟隨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他自始至終沒想到陳老還要給自己配一匹馬。
“小的,何德何能?不值得恩人如此破費!小的跟在後麵跑就是!”
溫陽恭敬行禮,自從國破家亡,他就一直頂著賤民的身份生活,多年來,除了父母,陳老還是第一個把他當正常人看待的,溫陽此時內心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江湖中人,不談那些,在我這裏沒有賤民之分,你跟著我,我就把你當小輩看待,你也少畢恭畢敬的,我看不得階級層次。”
陳老一番話毫不客氣,也顯露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夏朝廷實行的那套平民地位高於賤民之說在他這裏行不通,他也不習慣身邊多個傭人伺候,按歲數,長幼論交就好。
“是,恩人!”
話雖然粗,還是讓溫陽感動不已,多少年畜生的生活了,能在陳老這邊被當成個人看,他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了。
“還叫恩人?我聽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陳老扭動著身子,眉間皺成一個川字,顯得無比難受。
“是,陳老!”
“這就對了嘛,去看看吧!不怕玄影的馬,想必差不到哪兒去!”
溫陽得令,走上前觀看,灰白相間的皮毛映入眼簾,整張馬臉一副漠視的樣子,看了看身軀,溫陽有些皺眉,跟想象中的不一樣,走近前看才知道,這匹馬瘦的皮包骨,甚至連剛剛那匹棗紅色的馬都比它要壯的多,如此瘦弱的馬,怕是牽出去活不過一晚。
正當糾結,溫陽看到馬屁股上烙印著一個矛首,簡單的圖案,讓他深陷小時候的記憶,記憶中他的父親也曾有過一匹這樣的馬,馬屁股上也烙印著這樣的標誌。
再三猶豫,溫陽走回陳老身邊,道:“就它了!”
“哦?如此瘦弱的軀幹,如果真死在外麵,你可就要跟著後麵跑了!”
陳老畢竟修為在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神一點都不差,距離十多丈,那匹灰白相間的馬,他可看的是清清楚楚,一生百來年,不怕玄影的馬不常有,也不是沒有,但這匹絕對是最瘦弱的,不能僅僅因為不怕玄影就選它,為此陳老還是出言相勸。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溫陽眼神堅定,陳老盯著他好一會兒,笑出了聲,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