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四歲被封郡主駐守湖廣郡,兢兢業業二十年,年近四十也沒有成親,幾乎是將整個人生奉獻給了湖廣郡,這裏百姓能安居樂業,蒸蒸日上,全是這位郡主在背後嘔心瀝血。
如今戰事吃緊,纖月郡主也是披胄上陣英姿颯爽,親自坐鎮指揮前線,身旁郡守也是忙前忙後,大帳中軍士頗多,一位帶著麵具的白衣書生也落座其中。
在郡主身旁而立的郡守,每每看見這個身影就恨的牙癢癢,自己那狗兒子王康也不懂事,到處給自己惹麻煩,搞到最後郡主發難質問,也是郡守哭爹喊娘說自己苦勞頗高才勉強糊弄過去。
眼見自己的郡守到那白衣書生麵前都要停一步,郡主眉頭頓時緊皺。
“王大人,還不去辦?”
“屬下馬上去辦!”
王允被這麼一催促也不敢怠慢,拿著軍令退出大帳。
郡主眼神略過王允,看向那白衣書生,盡管他臉上帶了麵具,郡主不禁還是莞爾一笑,而這位隱姓埋名的白衣書生就是陸明。
家國興亡匹夫有責,端王造反還好說,他肯定打死不出手,可是玉蓮教率先一步發難,他卻不能推辭,鑒於自己的身份目前還不適合露麵,盡管皇帝沒有追責,但他還是帶上了一個麵具,在座各位自然都知道這白衣書生是陸明,可是誰也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
“玉蓮反賊圍城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們的水路都被切斷了,供給送不進來,湖廣郡十二城淪陷一半,靠著洞庭澤天塹,雖說我們據守一方,可身後還有幾十萬張嘴等著吃,想要自給自足卻也入不敷出,諸位可有妙計?”
纖月郡主冷靜發問,以他們現有的條件雖然抗個幾個月不成問題,可是玉蓮教造反連燒帶搶,留給他們的良田能有多少?想要打持久戰,糧草問題要提前商量對策。
“回郡主,這幾日信使已經到了襄陽漢江城,估計不久便能與王爺取得聯係,玉蓮教來勢洶洶,龍將帶著十位鎮魂將晉升化神,乃是七大派都投鼠忌器的存在,為保全身,屬下認為應當死守城池,盡快與王爺彙合,上下一心才可收複荊州!”
此時,陸明對麵端坐著的一名謀士輕搖羽扇,給出了一個穩妥的辦法。
“非也,回郡主,那引恩使者多日在我城外勸降,玉蓮反賊一路燒殺劫掠並沒有大量糧草供應,若遲遲不回應,必將破釜沉舟攻城!在下認為,不如詐降,假意歸順,待與王爺取得聯係,裏應外合殺反賊一個措手不及!”
陸明身旁的一位謀士給出了他不同的看法,兩個人都是保守作戰,主座上纖月郡主若有所思,並未作出決定,而是看向沒有發話的陸明。
“不知白公子有何見教?”
被點到的陸明不禁一愣,郡主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尋求端王幫助是不可能的,這湖廣郡是郡主當初死纏爛打求著端王,才賜給她的,如今亂世見真章,她的兩位哥哥都守不住領地,她卻守住了,若不讓她殺出點成績,怎消她隱忍二十載的怨念!?
“玉蓮教起的凶猛,確實不會留給我們太多時間,但是出城詐降太過被動,依我所見不如搞亂他們!”
“哦?說來聽聽!”
纖月郡主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陸明卻是麵露難色,不好意思道。
“此方法太過極端,如若失敗,知情者全要殺頭,連我也不能幸免於難!不過在下早有準備,妙計都在冊上,煩請郡主過目!”
說著,陸明站起身遞上了一本小冊子,在座謀士原本對陸明的妙計都抱有質疑,都豎起耳朵準備聽聽是什麼妙計,竟敢反駁郡主帳下兩大謀士的策略,可是聽到陸明那句知情者都要殺頭,在座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生怕惹火上身,可又聽到陸明已經寫好在了冊子上,這才紛紛鬆了一口氣。
細細瀏覽了一遍,纖月郡主不禁笑出了聲。
“你啊你,盡想些鬼主意!準了,馬上就按你這妙計去辦!”
陸明終究是陸明,想法確實刁鑽,就連纖月郡主都忍不住想看這麼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