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霜輕輕歎息，還是一指點在淩鋒眉心，用那冷冽的無霜真氣將淩鋒摧醒。
淩鋒眉峰頓時微顫，他醒了。
若是可以選擇，淩鋒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
可是，此刻的他才明白，這個世界上他不能決定的事情太多了。
多到他無力想象。
想到這裏，淩鋒感覺到心尖兒陣陣刺痛，肺腑間有一股窒息的酸澀。
還是狠狠一咬牙，睜開了眼睛。
入目正是白無霜那如仙女般純潔的麵容，淩鋒下意識擁抱住了白無霜。
白無霜沒有動，任由淩鋒緊緊抱著自己，心中卻是產生某種異樣的感覺。
她好似突然能夠感知到淩鋒的內心了，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
這種情感，一旦被觸及到，就好像一顆被壓抑了無數年的種子，赫然破土而出。
猛烈拔升，頃刻之間就要成長為參天大樹。
其實白無霜某種意義上，何嚐不是跟此刻的淩鋒是同一種人呢？
白無霜下意識之間，甚至也想要抬手抱住淩鋒。
“無霜姐姐，謝謝你。”
“不......不用。”白無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居然擠出幾分並不自然的微笑。
笑容，對於白無霜來說，是多麼陌生的表情。
第一次見到淩鋒的時候，她甚至不知道怎麼笑，還要淩鋒教她。
“無霜姐姐，我現在真的很難過。”
“我......知道......”白無霜心中陣陣悸動。
淩鋒卻是搖頭一笑：“可是我又覺得很慶幸，能夠遇到你。若不是你一路上對我的照顧和幫助，我恐怕根本沒辦法回來。”
“隻可惜，我再也不是那個自以為無所不能的淩鋒了，或許我連這份恩情都無法報答你。”
白無霜同樣搖搖頭：“我從不需要別人報答。”
“哈哈，是啊！”
淩鋒歎了歎，從前的自己何嚐不是跟白無霜一樣？
“無霜姐姐，我想出去再看一眼，你能扶一下我麼？”淩鋒苦笑道，“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好！”
白無霜輕輕一抬手將淩鋒扶了起來。
淩鋒感覺到腳下如同無根的浮萍，微微飄蕩著。
心中更是如同亂麻一般，沒有了依靠和歸宿。
白無霜扶著淩鋒走了幾步，來到院子裏的古藤躺椅上，淩鋒吃力地躺上去。
藤椅微微搖曳，清澈碧藍的天空，悠悠白雲帶給淩鋒一種慵懶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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