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老刀把子家不遠的一處山坡上,從山底到山頂形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當一陣風吹過的時候,竹林湧著暗‘浪’,一‘浪’推著一‘浪’,一直湧到很遠,遠遠望去頗有點竹海的味道。
“木頭,謝謝你。”走到半路上,一旁的王傑突然說道。
“啊?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我有什麼好謝的?”正欣賞著竹林風景的秦曉偉聞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當然要謝,你又是給錢讓我幫你養土豬和笨‘激’,又給錢讓我老爹把酒坊做大,這還不值得謝嗎?”一邊在地麵上翻看著什麼,王傑一邊說道.
“暈,你是說這事兒啊。這有什麼好謝的。別忘了,不管是你養的土豬還是笨‘激’,又或者老刀叔的酒,對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大家雙贏罷了。”秦曉偉撇了撇嘴說道。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確實,你收了豬‘激’還酒也能賺錢那是你的事,可沒有你,我和我老爹哪裏會有這樣的機會。”王傑搖了搖頭說道。
“好啦好啦,你老爹跟我什麼關係,你哪我又是什麼關係,這點小事不值得掛在嘴上。再這麼客氣,我下次可不來了。”秦曉偉擺了擺手,說道。
要說當初特意單獨拿出一萬元錢給王傑讓他幫忙養土豬與笨‘激’,除了在老刀把子將《種田秘譜》相贈的情分上之外,也是因為對方‘性’子是真的敦厚老實。
更何況,秦曉偉一個外人,如果在大王村裏沒有個“內線”的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到時候要是村裏有了什麼小動作,自己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幫人數錢呢。
雖然這樣做看起來是現實了一些,可是在如今這個社會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很少單純的靠感情來維護了,要不然,也不會有“忠誠,隻是背叛的代價不夠。”這句話在流傳了。
走著走著,原本以為能很快挖到竹筍的秦曉偉,有些奇怪的跟在王傑身後,問道:“咦?我說王哥,我們這是往哪裏走啊,不是挖筍子嗎?”
“哦,這筍子也不是隨處都有的,而且村裏那麼多人,幾乎家家都來挖過,外圍這片竹林是不好找到了,所以才要往裏麵去一些。”王傑解釋道。
搞了半天是這麼一回事,秦曉偉不由點了點頭。
很快,二人七拐八繞的來到一處明顯很偏僻的所在,接著在王傑用腳一路的踩來踩去之後,沒多會兒功夫總算選定了一處,兩人就開挖了起來。
在眼瞅著王傑幾乎沒多會兒就能挖出一個,可自己卻是折騰了半天一無所獲時,鬱悶的秦曉偉忍不住問道:“王哥,這挖筍子是不是有什麼竅‘門’啊?”
“這還真有。”三下兩下挖開一處泥土,然後將一根並不是很大的竹筍敲斷筐裏的王傑說道。
“暈,有你就說啊,我這會兒一個還沒挖到呢。”看著對方仿佛擠牙膏一般的回答,秦曉偉無語地說道。
當下王傑也沒推辭,嘴一張就說道:
“先看竹葉後挖鞭,碰到芽頭尖,嫩鞭追後老鞭向前牽。”
“老鞭開叉追新鞭,追到十八步邊。”
“找不到鞭,‘春’筍‘洞’邊。”
“開枝低,竹枝粗,雙開叉竹筍多。”
“下山鞭,鞭長、節長、筍少,上山鞭,鞭短、節短、筍多。”
“我擦”剛剛還埋怨對方說話不爽利的秦曉偉,在聽了這詞不象詞、歌不象歌的幾句頗有韻味的話之後,問道:“王哥,你這唱的是什麼啊?”
“哦,這就是我剛剛說的挖筍的竅‘門’啊。”王傑回答道。
“汗……我知道這是竅‘門’可是怎麼聽不懂啊。”
“這是我們村裏老一輩人編的挖筍歌,你當然聽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好解釋,還是不想讓自己家的這個恩人太累了,所以,王傑說完之後,並沒有一句一句解釋這竅‘門’到底是什麼意思,轉而又開始埋頭苦幹了起來。
“我勒個去的,我還就不信今天挖不到了。”被對方的回答給雷到的秦曉偉,當下也懶得去問這些竅‘門’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直接拿著自己的小鋤頭換到別處挖了起來。
還別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來了,連續挖了幾個地方,還真給他挖到了幾個也就比手掌略長一些的小筍子。
“嘿……小歸小,質量好,趙小的筍子越嫩不是。”自我安慰的秦曉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