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包袱(什麼是吃軟飯什麼才是真...)(1 / 3)

馬琳不過隨便問一句, 沒想到陳玉鳳還真願意接。

她說:“隻要你肯接這個節目,需要什麼支持,隨便開口。”

陳玉鳳隻有個想法, 此時還在考慮,在琢磨節目該怎麼編排。

正好這時甜甜出來,馬琳說:“還是甜甜上吧, 可苦了這小丫頭了, 一年年的, 小小的肩膀,卻要辛辛苦苦,幫我們爭榮譽。”

陳玉鳳卻說:“節目我來考慮, 但上回報演出太辛苦, 這回我不打算讓甜甜再上了, 我想讓您給我聯絡幾個專業演員,行嗎。”

在陳玉鳳想來, 這事挺難, 但馬琳立刻說:“軍區文工團有的是表演藝術家, 你想要誰,點名就行,我立刻就可以把人給你調過來。”

陳玉鳳笑著問:“您就不問問我準備排啥節目?”

馬琳還是那句話:“你隨便搞, 我相信你。”

陳玉鳳噗嗤一笑:“好。”

馬琳又說:“對了,我升職了,改天讓蜜蜜看看我的肩章。你看呢, 我的肩章好看嗎?”

馬琳在陳方遠被抓後, 如願以償, 進入了核心管理層。能不好看嗎,馬琳皮膚白, 而綠色最襯白色,給肩頭金色的星星一襯,簡直美死了。

雖然領導經過慎重考慮,隻給了她副參謀長的職位,依舊兼管軍務處。

但她目前是唯一一個,走到軍隊核心管理層的女軍人。

對了,剛才聽她說起陳方遠,陳玉鳳就還得多問一句:“馬處,那位陳老先生的案子,目前還判不了嗎?”

剛才馬琳還笑的神彩飛揚,說起陳方遠,眼裏的神彩立刻黯淡了。

關於間諜的案子,因為涉及到國家層麵,處理起來很麻煩,審理期也很漫長,偏偏陳方遠還是個有錢的間諜,不但他自己雇了律師,他曾經效力的那些國家也為他準備了律師,所以目前,首都有一個國際律師團,想把陳方遠保出去。

檢察機關當然不想讓他們如願。

而陳方遠的態度是,隻要馬琳願意去拘留所,見他一麵,他就願意配合一天的調查,要馬琳不去,他就裝死,拒不配合調查。因他是外籍,公安無權對他進行刑訊逼供。

為了馬旭的工作嘛,馬琳就隻好去。

可如今於她來說,多見陳方遠一麵,都是一種折磨。

倒不是因為容顏,馬琳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否則她就會愛上更高大,麵容更俊俏的徐勇義,而不是矮小,瘦弱的陳方遠。

陳方遠無視國家律法,死不改悔,在拘留所還不安分,操縱著一幫國際律師,鑽法律的漏洞,玩弄法律,這讓馬琳覺得無比恥辱。隻要看到他,看他在審訊中巧舌如璜的玩弄,戲耍人民公安,她就覺得自己人生的前三十年是個笑話。

但那種痛苦,是她自己當初造下的孽債,沒人幫得了她。

“沒事,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她說完,走了

甜甜走到陳玉鳳麵前,撇撇嘴巴:“媽媽,對不起”

“沒夾住,尿褲子了?”陳玉鳳問。

小閨女點頭:“嗯。”

陳玉鳳脫了外套給她披著,拍拍屁股:“沒事,回去悄悄洗了就好。”

雖然韓超被全軍官兵恥笑了快半年了陳玉鳳才知道,心裏特別惱火,甜甜不喜歡在外麵上廁所,總喜歡憋尿也讓陳玉鳳很頭疼。

但凡事要往好的一麵想,因為甜甜,她終於知道丈夫受委屈了。

而因為丈夫的委屈,她又想到一個可以用來上台,彙報表演的節目。

這不就挺好?

今天還是灌氣站開業四個月後,陳玉鳳要盤總賬的日子。

現在,老育苗班就是她的辦公區,對賬,開會,她都選在這兒。

此時已是黃昏,今天沒招待餐,王果果在後堂門口擦她的醃辣椒罐子,徐勇義居然也在,在幫王果果洗螃蟹。

看到一簍子肥肥的大螃蟹,陳玉鳳和甜甜對視一眼,樂了,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就聽徐勇義在說:“徐磊多虧了玉鳳,可徐鑫如今那個樣子,也叫我頭疼。”

咦,這倆口子是在聊徐鑫兄弟。

王果果說:“我懂你的意思,你想給徐鑫找份工作,讓他在灌氣站幹,但他的性格,不行。”

徐勇義正在拿牙刷刷螃蟹,沒接話。

王果果又說:“你要覺得他可憐,就給他點錢,我又沒管過你的工資。”

“救急不救窮,徐鑫目前缺的是工作,不是錢。”徐勇義頓了會兒,說:“阿眯,徐鑫孩子其實不錯的,我對你的孩子從來沒抱過偏見,但你對我家的一直有。”

“我是個自私的人,隻考慮我孩子的處境,不考慮你家的。”王果果坦然說。

聽起來這倆口子雖然沒臉紅,但意見不合,這算在拌嘴了。

徐勇義回頭,見陳玉鳳和甜甜來了,說:“先上樓洗把臉,一會兒吃炸辣蟹。”

秋季蟹最肥,最近大青山批發市場上多的是膏滿黃肥的大閘蟹。

要普通的酒樓,最好就是清蒸,要吃蟹的鮮味。

而王果果的做法是先把糯米粉和辣椒各在一起,醃上一周時間,讓它充分發酵好,再拿它炒螃蟹,用糯米醃過的辣椒會自帶一股難以言喻的甜香,再拿大火猛油將它炸幹,炸酥,其風味就是無法形容的妙了,光是辣椒就能讓人連下三碗飯,再加上螃蟹爆炒,想想陳玉鳳就要流口水。

但還不行,她的工作還沒搞完呢。

今年,王果果把育苗班和酒樓中間的隔牆給拆了,地方更寬展了,軍嫂們活動起來也方便。

“爸,你們先吃,我還得去開個會。”陳玉鳳笑著說。

“不用,我們做好了等著你,咱們一家人一起吃。”徐勇義說。

再走幾步,陳玉鳳剛進育苗班的院子,就聽其中一個叫袁莉的財務笑著說:“灌氣站四個月賺了十萬塊,咱們陳經理明年開春就可以提一台大奔了吧?”

另有個叫範春芳的軍嫂附合說:“大奔提不起,桑塔那肯定可以,陳經理,你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大款了,來,給我們摸摸大款的手。”

徐磊人憨厚,溫默,也不善於女同誌們說話,穩穩站著。

陳玉鳳是領導,財務人員不該這樣跟她開玩笑的。

而隨著今天算總賬,所有的財務人員都知道總利潤了,陳玉鳳就得跟她們多講點別的情況,她接過話茬說:“袁立,連利息帶本金,咱們還有六十萬的外債呢,我要拿錢買了車,外債誰來還?”

袁利愣住了:“咋會欠那麼多錢?”

陳玉鳳說:“借的三十萬一分沒還,還有大家籌資的三十萬,那不都是債?”

幾個財務大驚失色:“那麼多?”

但範春芳又說:“不怕吧,照咱這賺錢的速度,一兩年,這些錢就賺出來了。”

一下子,幾個財務人員又齊齊點頭,臉上也有笑意了。

但這時王果果走了過來,高聲說:“大家要在這兒開玩笑,沒關係,但到了外頭,可不要張嘴閉嘴就說灌氣站賺了多少錢,你們的工資比營級幹部的還高,外麵眼紅的人多了去了,指不定誰搗個鬼,玉鳳還不完大債是她的事,你們一月三百的工資可就沒得拿了。”

幾個軍嫂忙站了起來,袁莉說:“王阿姨您別上火,咱隻在自家地盤上才開句玩笑,在外麵可不敢亂說。”

王果果冷聲說:“我兒媳婦心地善良,是為了解決老兵和軍嫂們的就業問題才咬牙擔的擔子,肩上扛著幾十萬的債務,你們開玩笑可以,要虧了她……”

話隻說一半,王果果甩身進廚房了。

進門前不小心碰了徐勇義一下,他抬起頭,笑了笑。

人也是看料下菜碟的,徐勇義可是大領導,平常很少在酒樓現身。

但今天他坐在那兒洗螃蟹,軍嫂們本就坐立難安,再聽王果果這樣說,就愈發的怕了,當然,也都不敢跟陳玉鳳開玩笑了,乖乖對完賬,默默的,全溜了。

徐磊還要陪陳玉鳳去存今天的收入,經過後堂,看徐勇義還在洗螃蟹,粗出了口氣,悶聲說:“嫂子,王阿姨在生活中從來不給我叔麵子,剛才,當著我叔的麵跟軍嫂們吵架,還讓我叔洗螃蟹,那些軍嫂會笑話我叔,說他在家沒威信的。”

從男人的觀點來看,是這樣,大領導在家洗螃蟹,一點麵子都沒有。

但在女人的角度看,不是這樣的,女人隻會羨慕,她們會說:“人徐勇義那麼大的領導,在生活中原來如此體貼,平易近人啊!”

而且,王果果在管理中當了惡人,陳玉鳳才能當好人。

否則,陳玉鳳就管不了那些軍嫂。

這叫管理的謀略。

徐磊是男人,也是個臭烘烘的大男子主義,他看不透這些東西。

陳玉鳳笑問:“徐磊,在你看來,夫妻之間,妻子是不是必須時時照顧丈夫的臉麵和尊嚴?”

“當然,男人在外賺錢,女人養家做家務,女人就該聽男人的。”徐磊由衷說:“嫂子,你就做的就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