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米迦樂樂意不樂意,多米尼克格林終於留在洛杉磯了。
他的高中距離加州藝術學院開車隻有半個小時路程,他下午3點下課就搭車過去,采取緊迫盯人戰術,基本時刻都跟他的半血姐姐在一塊兒,包括上課時間。他憑著自己的漂亮臉蛋弄到了米迦樂的課程表和她的工作日程表——事實證明漂亮臉蛋是可以當卡刷的——工作時間他很乖巧的不去打攪她,但隻要米迦樂去上課,就擺脫不掉這個既可愛又煩人的家夥。
還經常會出現在米迦樂與湯姆約會的地方:吃飯的時候他隔著幾張桌子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看電影的時候他會摸到姐姐身邊的座位;如果去逛街,那簡直再好不過,他肯定會致力於將那個占據她所有注意力的家夥擠走的。
湯姆威斯多姆覺得非常有趣——他未來小舅子的妒忌是顯而易見的,充滿了與他年齡不符的孩子氣,幼稚,但很可愛。
大概他那張臉也確實是加分因素,他並不討厭這個德國男孩。
而且多米尼克也很聰明,他從不正麵抱怨湯姆。
他住了半個月的酒店,然後搬去一所TownHou色,是環境不錯,青年白領居多的社區,雙層雙廳三居雙衛,還有兩間客房,前後院寬闊豪邁。
他問米迦樂,“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住嗎?我把主臥留給你,你來看看,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們有兩個客廳,你可以用最大的那個客廳做你的畫室,不夠用的話我可以給你專門加蓋,我跟房地產商都商量好了。”一副討好的樣子。
米迦樂也是有點心動的,但她還是把持住了,“不了,你自己住吧。你住那麼大房子行嗎?”
他們坐在加州藝術學院的草坪上,鋪了一張薄毯子,美貌少年懶洋洋半躺著,一手支著腦袋,嘴裏咬著甘草糖,看著她。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臉上,她白淨的臉龐籠著一層暖暖金光,分外好看。
她也半倚在毯子上,翻看一本紙質書。她的肩、腰、臀、腿,形成一條優美的曲線,亞麻長裙的裙擺隨意的披散在小腿肚上,露出精巧的腳踝。右腳踝上的三隻銀腳環,左腳踝是一條白金腳鏈,零星鑲著幾粒細碎綠寶石。
“我還是未成年呢,你可是我的監護人,不來跟我一起住,怎麼監護我?”他耍賴。
米迦樂翻他白眼,“扯。我怎麼會是你監護人?”
這種閉著眼睛的瞎扯也是夠了。她不是很喜歡他,當然也不是很討厭他,畢竟對於一個外貌協會會員來說,一張漂亮的臉蛋足夠動搖她的原則。再說,即使他們的母親有錯,也不該遷怒到孩子身上。
但是,對於“弟弟”這種生物,她還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從小習慣了是獨子,並且在相當特別的生活環境下長大,她對親情,實際上是有點淡漠的——對親爹除外。那種從剛記事起就深刻在骨子裏的相依為命,使她無法對他人產生同等好感,哪怕那個人跟她有一半的血源關係。
目前來說,多米尼克格林也就約等於一個“長得還挺好看的”鄰家小孩,玩耍可以,住一起?對不起你誰?
多米尼克見她還是這麼固執,隻得歎氣。不過他是誰啊?格林家最聰明最會惹事還有本事讓別人心甘情願或者心不甘情不願幫他掃尾的人,怎麼會被這區區小挫折擊敗?
他暫時把話題引開,起身用手指勾了一下那根白金腳鏈,“這是誰送的?偏偏每次都送綠寶石,又才這麼點點大,小氣要死。”
他動作太親昵,米迦樂馬上踢他胸口,“滾蛋,不準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