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俏一隻手還在繈褓裏,蹙著眉:“可是她是個女娃。”

“不是個帶把兒的。”

“這……要怎麼換啊。”

江晚寧:“……”

天了嚕!

那一會兒她的注意力被撞桌暈倒的女子吸引,發現孩子後也隻注意檢查了孩子是否還活著,根本忘了檢查性別!

嬰兒尚小時容貌乍一看差不多,除非成天在一起的親媽和奶娘,其他人難辨別。

可是男是女,這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啊。

她一時之間也愣在那裏反問:“那怎麼辦啊。”

總不至於把手上的女娃和她娘給丟出去,再去找個男娃娃回來罷。

別說把這兩人丟出去會凍死,單小男娃娃就非常難找。

姐妹兩人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不然,我們就直接這樣換過去唄,反正孩子成天裹著繈褓,不到撒尿的時候看不出來。”

“大不了我給那個奶娘塞點錢,讓她幫忙瞞著點兒。”

“江晚歌她又不怎麼喜愛這孩子,三五天才去看一眼,不等到明年開春入夏,孩子穿開襠褲的時候她輕易發現不了。”

好像目前就隻有這一個法子了。

“至於這孩子的娘,就留在我這裏當個奴婢罷,不會餓著她的。”

江晚寧點點頭,如此算是比較妥善的安排了。

她剛準備把地上女子給喊醒,帳篷猛地被人從外掀開,一身犬戎士兵打扮的思明看到江晚寧後,抓住她就往外跑。

“王妃可算找到你了!”

“快點跟我回去,王爺中毒了!”

僅是眨眼間她就被人拽出帳篷,徒留一卷冷風和在帳篷中央抱著孩子的江俏俏。

“看來這最重要的換孩子一步得靠我自己了。”江俏俏看著懷裏的孩子默默給自己鼓勁。

她好像沒有做好過什麼事情,這一次一定得把這事兒給辦妥!

另一廂江晚寧被思明拖著半小跑半輕功的回到謝辰瑾住的地方——那天酒館的老板住所。

床榻上謝辰瑾麵色煞白,嘴唇烏青,雙手發紫連指甲蓋都呈暗紅色。

江晚寧二話沒說先給他注射了血清開始清理體內毒素。

“怎麼會中毒?”

“中的什麼毒?哪裏中的?誰下的手?”

他不是說去與犬戎和西越太子間遊說斡旋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思明一問三不知。

“屬下是過來找王爺稟告消息的,誰知一回來就瞧見王爺這樣躺在床榻上,半天喊不醒,隻好按照王妃您留下的線索去找您回來了。”

江晚寧心道,謝辰瑾這幾日所見之人應該是西越古王室的幾個老王爺和犬戎王室的人。

難不成是這些人中有人發現了他的身份,對他下手了?那他們這一群人是不是都暴露了?

如此她與江俏俏接觸一事有沒有被人發現?

事情好像在往她預料中的最壞處發展。

看來到底是何情況隻能等謝辰瑾醒來後再詳細問他了。

兩支血清進去,謝辰瑾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指尖的暗紅色也逐漸變成粉紅。

思明見他略有好轉,身上額頭開始出汗便打來溫水幫謝辰瑾擦拭身體。

“屬下就知道不管王爺是怎麼了,隻要找王妃肯定沒問題。”他說,“估計王爺不出一個時辰就能醒來了。”

江晚寧倒沒有那麼樂觀,她看到謝辰瑾剛便粉紅肉色的指尖不過片刻又有些泛紫泛紅。

這是毒素還沒完全清理完的緣故。

她在謝辰瑾躺好後再度給他注射了血清。

誰知這一次等了半天血清都不見起效,指尖還是成暗紅泛紫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