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終於不再掙紮,安靜地伏在地上,喉嚨裏發出幼獸般的嗚咽。委屈,難過,悔恨。蘇墨辨出了這些情緒,輕輕歎出一口氣。
“露可,你之所以逃離是因為對我失望了,生氣了,對嗎?因為我找了隻雌性的露加獸來……你傷心了。”她緩緩抬起臉,被血汙弄得狼狽不堪的臉上一雙眸子卻晶亮透徹。她在這兩天尋找它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在想,為什麼?
為什麼它會露出那樣絕望痛苦的神情?為什麼要逃離她也在問自己。為什麼不在它發情後立刻去找隻雌性的來?為什麼要拖延到最後才去?為什麼她拚命地想要故作輕鬆地把母□給他,卻無論如何笑不出來?為什麼他離開時她痛徹心扉?為什麼那麼在乎,那麼放不下?
她不是懵懂又遲鈍的少女,她的心思細膩敏感,很輕易便猜到了這種感情是什麼。隻是她是看著它長大的,它就像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她從未想過會對他產生這樣的情愫。真是糟糕啊……蘇墨澀澀地笑了笑,手抬起輕輕撫摸它額頭上的晶石。
露可瞧見她手臂上因為它綻開的傷口,金色的眸子輕輕顫了顫,嗚嗚地叫出聲。它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她的手臂,她把臉埋到他蓬鬆的白毛裏,低喃出聲,“怎麼辦?我再也不想讓任何異性生物接近你了……發情期怎麼辦……”
露可怔住,不可思議地拱著腦袋想把蘇墨的臉從自己那厚厚軟軟的毛皮裏拱出來。蘇墨癢得沒辦法,被露可撥拉出來時一張臉紅紅的,撞得露可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說不清那種歡欣雀躍的,讓靈魂都為之激蕩的情緒是什麼,隻是看著她就好像世界都是亮的。
露可的反應很直白。即使蘇墨那句話根本都不能算是告白,它卻已經開心地尾巴狂擺了,連帶著耳朵也抖個不停。他很想變回人形用力地抱緊她,或者按照書上那樣抱起來轉三圈?總之,它得想個法子表達自己的心情。
於是露可想都沒想就伸出舌頭把蘇墨的臉舔了一圈。舔了額頭,鼻子,臉頰,濕漉漉的大舌頭鍥而不舍地掃過蘇墨的嘴唇。蘇墨趕緊伸手揪住這黏糊糊的粉嫩大舌頭,一臉黑線地用另一隻手抹掉臉上的“不明液體”。露可被抓了舌頭,嘴巴微微張著,一臉傻樣地看著蘇墨。
蘇墨不放手它也就乖乖地任她抓著,不舒服也沒關係,隻要她想做的事,它都會乖乖的。蘇墨擦完臉才反應過來自己手上已經變得僵直的柔軟物體是……露可的舌頭。她抬眼一掃就看到了露可眨巴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乖巧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萌物,她的最愛。蘇墨伸出空著的手揉揉露可毛茸茸的耳朵,然後做了一件她自認為十分重口的事。她低下頭親了親露可的舌尖。幾乎隻是一碰就放,快得讓人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一直注視著蘇墨一舉一動的露可卻完整地收入了每個細節。
她低頭的動作,小小的嘴唇觸碰到舌尖的瞬間,那種觸電般的感覺,火燒火燎地蔓延至周身的快感,她抬起頭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唇角那抹調皮的笑意。
露可無辜地眨了眨眼,尾巴緩慢地擺動了兩下,然後……咚得一聲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