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姐看到了梅勝武的脖子上有一道不長不短的疤痕。
那是梅勝武當年和兄弟們打架時候留下的。
說到這,梅勝武陷入了回憶。
這是多年前的一場關鍵性“戰役”,東川兩個最大的幫派打了起來。
當時天沒有征兆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梅勝武和弟兄們帶著家夥以絕對優勢把對麵的人都打趴下了。
地麵的雨水上都混雜著敵人被打傷後留下的血液。
他們贏得很順利。
但對麵有個混子卻假裝投降,然後靠近梅勝武,趁他不注意突然抽出刀子直接刺向他,梅勝武反應及時,頭一傾躲過去了,刀子也劃傷了梅勝武的脖子,流了不少血。
之後他在醫院縫了好幾針,那時醫生說他命可真大,如果再下劃的再深一點,就割到大動脈了,也是那一次約架,打出了東川武哥的名聲。
梅勝武回憶得有些投入,感覺脖子上的疤又疼了,忍不住摸了摸,剛想解釋些什麼。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大排檔闖進七八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還有帽子,就可以猜到這群人是剛剛從碼頭上下來的海員。
這群人走來,頗有梅勝武弟兄們的逼人氣勢。
隻見他們路過梅勝武,直接把隔壁桌另一群吃飯的年輕海員給圍了。
“劉哥,你們這是來吃飯的麼?帶著這麼多人,別讓周圍人誤會啊。”其中一名年輕海員吃著剝了殼的白灼蝦,不鹹不淡地說道。
這時候那群中年人中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站了出來,這個人就是年輕海員口中的劉哥。
“趙武!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次去馬來的那批零件,居然又夾帶私貨!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還有我問你,誰給你的權利,克扣我們的工錢的!我們可是一群老幹部了!我們幹活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麵對劉哥的質問,趙武笑了笑,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哈哈,別急,氣大傷身,來坐下喝口茶,桌上很多海鮮,一起吃嘛!”
劉哥呸了一聲,把趙武手裏的啤酒瓶子搶了過來,直指趙武的腦袋:“你給我少來,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別當老子啥也不知道!公司明確規定,工資按月支付,必須給解釋!至於夾帶私貨,我會跟公司領導彙報的!”
趙武一聽,臉上討好似的微笑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地不屑。
“哎呦喂!劉哥,你還以為你是個人物了對吧,我看你是公司的老前輩,對你禮讓三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劉哥氣急,而他身後的弟兄們也都開始卷起衣袖,摩拳擦掌了。
趙武這邊也毫不示弱,一群人直接站了起來,手裏還操著啤酒瓶。
“我告訴你老劉,這事情隨便你怎麼彙報,現在公司早就變了天了,你不會不知道,現在秦家的船,都是裴總說了算吧!你們這群老家夥們,要不聽我們的,要不就下崗吧。”
“你!你放屁!”
兩邊越吵越凶,已經幾乎到了大有動手的架勢,嚇得大排檔的夥計都不敢出聲。
而不遠處的梅勝武聽了卻皺眉。
秦家?等等,陳震不是和秦家有合作麼?
秦家的船都被裴總說了算?
這是咋回事?
會不會影響到陳震和秦家那邊的合作?
梅勝武雖然看起來大老粗的,但畢竟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心思比誰都細膩。
他料到事情不對,想盡快去聯絡陳震稟報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