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的前世究竟是南柯一夢,還是真正的生死輪回,都足矣證明了一件事——
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怪異之事,絕非偶然,這背後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巨手,正拉扯著他的命運,一步步踏入未知的世界。
至於究竟是福、是禍,老實說,他現在完全看不透。最起碼目前來看,利大於弊。
“此人是誰?他究竟有何用意?”
正當丁勉苦思冥想仍不得法之時,樓下傳來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與敲門聲。
“你們兩個去二樓,我們去三樓,記住,一定要對入駐的商客,仔細盤察!倘若抓到賊人,欽天監的那些大能,定會重重有賞!”
不用想也知道,門外這些官差,定是為了丁恒一事而來。聽這些人的口氣,此事似乎已經驚動了欽天監,看來丁修儒救下的那位白雲觀的道士,能量不小啊!
丁勉甩了甩淩亂的思緒,快速將“焦尾”收起,與“綠綺”一起藏與了床下,隨即寬衣解帶,躺在了床上假寐。
天子腳下,屁大點事也有可能會被有心之人放大,更不用說此事還關乎到欽天監的臉麵。不過無憑無據,即便那些人發現了什麼端倪,也不敢對丁勉怎麼樣。
畢竟,他前世翰林院大學士的官職,可不是散盡萬金賣來的。更何況欽天監的那些人肯定會將重心放在城門處,此刻派人前來搜查,恐有打草驚蛇之意,眼下燈下黑才是絕佳之策。
“當當當…”
“快開門…”
門外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丁勉嘴角不由一咧,直娘賊的,嗓門還挺大。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丁勉打著哈哈走到門前,“吱呀”一聲便把門打開了。隨即沒好氣的嚷嚷道,“天子腳下,擾人清夢,真是有辱斯文!”
“呀嗬…窮酸儒,你敢辱罵陰差,我看你和那賊人八成是一夥的,兄弟們,把他給我抓起來!”
一位尖嘴猴腮,身著皂衣捕快的領頭漢子,當即冷笑一聲,一把抽出腰間樸刀,瞬間便架在了丁勉脖子上。
旁邊兩位隨行差役,聞聲陰笑著擼起袖子,一左一右扣在了丁勉的肩膀上。
“嘿嘿,還是胡爺明察秋毫,看穿了你這賊人的把戲,跟我們走一趟吧!”
其中一位隨行差役,滿臉獻媚的衝重尖嘴猴腮的捕快,高豎大拇指,話裏話外無不充滿了討好之意。
“哈哈!今後但凡有老子一口肉吃,絕少不了你倆湯喝。”
尖嘴捕快收刀入鞘,“意氣風發”的挺了挺胸脯,腦袋幾乎快仰至天闕了。
“嘿嘿!胡爺高義,兄弟們誓死相隨!”
一群酒囊飯袋之徒,丁勉不由冷笑一聲。
如果不是顧及欽天監的那幫修士,一息之間他便可將這三人的腦袋全部擰下,丟去飼犬。
“嗬嗬!昨日剛剛與準嶽父拌了幾句嘴,怒而離去,今夜不承想卻成了這籠子之鳥。如此我還要多謝三位英明神武的大人,屆時看我那準嶽父還怎麼在他的天閥司立威!”
丁勉捏著一張嗓子,陰陽怪氣的向三人連連道謝,臉上說不出的得意之色。
“天…天閥司?準嶽父?”
“哐啷”一聲,為首尖臉捕快手中的樸刀頓時跌落在地。“敢問閣下的準嶽父是?”
左右兩位差役,聞之俱是露出驚恐之色,扣住丁勉的手,也隨之放了下來。
“哼…除了李東旭那個老匹夫還能有誰?”
丁勉冷哼一聲,佯裝一副非常不爽的樣子,似是在和他口中的準嶽父慪氣。
“嘶… ” 尖嘴捕快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天閥司司主李東旭,是你準嶽父?”
“哈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 尖嘴捕快連連變換臉色,討好的向丁勉笑道,“哈哈…誤會!全是誤會!”
“啪…啪…”
獻媚間,尖嘴捕快猛然扇了旁邊兩人每人一把掌,“你們兩個眼瞎了是吧!連李司主的愛婿也敢冒犯,活的不耐煩了是吧!還還不快給我滾…”
“是!是!小子們該死!”
方才還作威作福的兩個差役,此刻嚇得哆嗦著身子,忙不迭的向門外跑去。
“回去看我怎麼教訓你們!”
尖嘴捕快大義凜然的嗬斥一聲,隨即向丁勉告罪一聲,也跟著向外退去。
“且慢!” 丁勉嘴角一彎,當即喝止住了尖嘴捕快。
尖嘴捕快聞聲,腳下驟然一停,而後笑著轉過身,“嘿嘿!公子有何吩咐!隻要我胡三能辦得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幫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