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心若冰清,濁世守真(1 / 2)

殺機透體,心如刀割...

他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最違背本心,最狼狽不堪的一次,但是他別無選擇。

淩厲的殺機,來源於他對天道的憎恨。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而惡人卻可以在這方仙朝為非作歹,暢所欲為?究竟是世人錯了,還是這方仙朝錯了?

周娥皇在他心中地位,甚至在某些方麵已經超越了李秋盈。李秋盈是與他風雨同舟的結發之妻,將來他有的是機會去彌補前世的虧欠。而對於周娥皇這位隻可遠觀,而不可造次的絕世尤物,他需要找到一個絕對合適的平衡點,順應本心而為。

原本以為,有了聖陽暖玉的護身,足夠改變這位藍顏的命運了,最不濟也能延長對方十幾年的壽命。然而偏偏老天爺在這個時候又給他開了一個諾大的玩笑,對方竟然踏上了一條不歸修途,這讓他是十分的痛惜與自責。如果可以用他的性命,去換取對方一世的安寧,他會毫不猶豫地交出自己的性命。然而天道會允許他這麼做?至少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前,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對周娥皇亮這位恩人亮出刀鋒,完全不亞於將他的心放在火上烤。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窒息的煎熬,一種窒息到靈魂深處的煎熬,但是他必須要承受這一切。因為他是丁勉,一個以儒為骨,以佛為神的逆天者。

“我帶你來此地,隻是單純的受人之托,而不是為了你這個人。所以,你要搞明白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價值,而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或許在那些凡夫俗子的眼中,你是個令人神魂顛倒的絕世尤物,但在我麵前...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入了周娥皇的耳中,丁勉冷漠地掃視了對方一眼,隨即沾染一絲鮮血的三陰戮魂刀,便直接消失與了無形。

空中似乎還殘留著方才弑人心魄的寒意,沉重的氣氛將這對藍顏禁錮在了兩個不同的天地。

周娥皇摸了摸有些黏糊糊的玉頸,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與其說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倒不如說她低估了丁勉的忍受能力。她,還是小瞧天下仙修了。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追求所謂的幸福有何過錯。隻要她修為可堪頂天,今日她定要丁勉好看。《哼...終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跪下,為我舔腳。》

殊不知正是因為丁勉今日這般看似冷漠無情,實則內心滴血的無奈之舉,直接催生出了一代絕世骨魔,而其更是憑借煉至巔峰的紅粉玉骷髏道,將地府四大外域之二的浮骨山、混亂之嶺強行煉成了兩件本命骨寶,將地府鬧得近乎崩塌流離,徹底從仙朝除名。當然這是後話...

“放開心神,用你的赤色琴膽,去仔細聆聽這裏的音道。”

眼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丁勉便強行逼自己從無盡的掙紮與痛苦中掙脫了出來。他真怕自己一個沒繃住,直接出手廢掉周娥皇的一身至陰至邪之法,將她更快地推向無盡深淵。此時的他隻想盡快助周娥皇得到此中音寶,而後逃之夭夭,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盡情地釋放心中的壓抑與痛苦。

盡管內心再怎麼失落與怨恨,周娥皇畢竟是周娥皇,憑她的聰明才智,若為男兒身,真個南唐怕是要易主了。短暫的天人交戰,讓她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睿智。她沒有忘記自己來此是為了什麼。既然丁勉說是受人之托來這裏幫他,那麼隻要她不做出出格之事,對方是不會害的。然而她哪裏知道此時的丁勉,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歇斯底裏的煎熬。

“你是說這裏存在著一座由音律勾布成的法陣?”周娥皇蹙眉緊皺地向四周觀望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那座斑斑石門之上。雖然她感應不到這裏有什麼陣韻的波動,但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座石門之上似乎隱藏著某種隱晦的氣機。

“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地應該便是人族音祖伶倫的埋骨之所了。”丁勉看著若有所思的周娥皇,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愛憐與不忍,不過很快便被他掩蓋了下去。周娥皇這等才女,可不比李秋盈,他好不容易令對方自尊受挫,暫時切斷了她的念想,若是因此而被她察覺出什麼端倪,事情可就不美了啊!

“人族音祖伶倫,乃是荒古人皇座下音律之神,他怎麼可能會被埋葬在這等簡陋之地?而且那個年代的天地靈氣,簡直堪稱濃鬱成液,按理說一個精通音律的智者,又豈會不曉得修煉之法。即使他修煉資質再愚鈍,但凡稍稍懂得些粗糙修煉之法,至少也能成就一個仙人果位。我覺得此地並非是他的埋骨之所,而是他曾經逗留過的地方。荒古先民喜歡穴居,將自己的巢穴建造在這荒山之下,也並無不可!” 周娥皇有些狐疑地瞥了丁勉一眼,一張美若天仙的臉,隱隱泛出一絲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