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慢慢清晰的吵鬧聲,手臂已經麻木,隻有絲絲點點針刺的痛楚,頸子被冰冷銳器製造出的傷口不再火辣辣的痛了,轉為隱隱的抽動,觸目所及的是磚紅色的牆壁,以及上麵裝飾性的塗抹。
“你媽媽怎麼還不送贖金來?她再不送來,我就送你的手指頭回去!”濃妝下的年輕臉龐這樣對如蜜恐嚇著,他是真的無聊至極了,“老大,真奇怪,這孩子不哭也不鬧哎。”
“嚇傻了吧,畢竟是才十二歲的小初中生。”一個把五分容貌妝點成十分的妖嬈女子托再細細長長的煙卷,翹著腿坐在如蜜對麵的椅子上,“不過這孩子也夠可憐的,有個雖然有錢卻是工作狂的媽,再加上個把她當銀行的爸。”女子嘖嘖舌,“孩子,別怨我們啊。”
不怨你們,如蜜幾乎都要這樣回答出來了,反正綁架我的多你們不多,世界上的人少了我不少。
“你是一直都很配合,但是既然你爸爸雇我們綁了你,還不給雇金,要是你媽不送錢來,我們就隻有——殺——了——你——————
“如蜜~”
臉頰被捏,張開眼的同時一巴掌拍了下去。
“好痛!”鬼哭狼嚎的尖叫。
“別冒大不韙。小白,如蜜有人類體溫恐懼症。”迪之揚著唇角,風風涼涼的坐在桌子上。
“不是恐懼,是厭惡。”如蜜撫開眼前的發絲糾正,“不熱嗎?你們都擠在這一堆?”
“不熱,如蜜~”諂媚的聲線,“你是怎麼做到的,不僅名次和上次一模一樣,甚至各科的分數也都和上次一樣。”小白手捧蘋果臉,眨著星星眼。
“上次?不記得了。我熱,麻煩讓開。”如蜜揮了一下手,拿來一搭考卷扇風,天氣真熱,讓人口幹舌燥,剛剛眯了一會兒,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手臂都壓麻了。
迪之的一雙貓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湊近,在眼前放大,“如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如蜜!”
心髒少跳一拍,怯怯的抬眼,眼中卻是清清明明的冷淡。
“以你現在的成績可以考上一所大學,你也滿十八歲了,以後的事情自己決定好了,用不著再找我了,我會撥給你生活費的。”精品包裝的母親說,“我勸你一句,你那個垃圾父親快出獄了,他要是再來找你,你最好別理他,要是你好心見了他,也要跟他講清楚,你已經獨立了,他別想再通過你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了。”
“我知道了。”如蜜慢慢抬頭,乖巧的回答,一抹嘲諷的笑意浮現在唇角,現在才走神想起迪之的邀請,是不是後悔那時沒有跟她一起走?
“算了,你是個懂分寸的孩子。”母親擠出一絲笑容給她,卻還不如如蜜裝出來的好看,“我要去送你弟弟上法語課,帳我已經結了,那你慢慢吃吧。”
接待生恭敬的打開門送母親離去,歡迎她下次再來。
如蜜臉上綻放了一朵曇花。
半個月後就高考了,母親居然對她不去學校毫不在意,嗬嗬。拿起刀叉,魚排已經開始變涼。
也罷,十年前就開始去習慣了不是嗎?
“把甜品也上了吧。”如蜜對侍生說。
這裏的冷氣開的好足,應該點乳酪蛋糕來增加熱量的。
“小姐,您點的香——蕉——船——————
瓷器清脆的扣在地麵,飛濺的細渣狂奔過如蜜的手背和額頭,帶來微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