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何人月下臨風處,起一聲羌笛。夜將闌,佳人應怪我,掩耳閉目無言。
初戀都是殘缺的,就因為這樣才彌足珍貴愈加美麗。
若是將來有一天,如蜜像來一樣“倏”又回去了,那麼,她對王女曖昧的感覺,就一定會變成不可抗力下嬌弱的愛情犧牲品吧。
那麼,就來段初戀吧,在她還沒有完全弄明白的時候。
雖然王女的告白都是在騙人,可又沒人說她如蜜就一定要真心實意的付出感情啊。
在這種全身疼痛不適的夜裏,被人握著手,輕觸著麵頰,喋喋不休的細語沒有道理沒有邏輯的話。
感覺還不錯。
真的不錯。
如蜜決定了,若是下次王女再說喜歡她之類的話,如蜜一定會跟上一句,“我也是。”的。
反正,都是說說而已。
那沾在手上的已經風幹的液體,應該不是口水吧。
“如大人怎麼樣了?”迪會理看著神情恍惚的王女坐立不安。
王女從開始就已經下旨,除如蜜的貼身侍女和禦醫外,其他人,不許探望如蜜。
那一個整天又一個整天的時間,就都被王女看著如蜜裝睡的臉,看過去了。
這已經是如蜜受傷後的第三天了,禦醫診斷的最多四十個時辰也開始倒數記時。
“有消息嗎?”王女不接話,反問。
“沒有。”典蒙搖頭。難得今天他們都有時間,下朝後就到王女宮報道。
而千蘭王也派人來詢問過典蒙和迪會理,如蜜的情況。
連王上都關心的事情,其他人怎麼能不上緊,所以,兩人就又帶著一群戰兢的禦醫團出現在這裏。
明知道這群禦醫是一點辦法沒有了,而到底是誰的刺客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如蜜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沒救了。
可是王女用這樣期待的表情,哀傷的看人時,任任何人都不忍吧。
如蜜,她,也就是到這裏嗎?就算她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得罪王太子又得罪王女,甚至不被國宰忽視卻還是滋滋潤潤的活到現在,而且還敢暢所欲言,又每每有驚人之語的人。
那個敢說,敢做,敢挑釁的女子。
卻也隻是,到這裏了嗎?
真的就沒的挽留了?
“殿下。”禦醫們排著隊走出如蜜的房間。
“怎樣?”王女對他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現下聽過禦醫的彙報後,她就就去找她父王千蘭王陛下討要那解毒的聖品。
她顧及了那麼多,考慮的那麼多,到最後,還是,無法讓她就怎麼死去。
她還不舍得放手!
決不放手!
“殿下。”禦醫長麵露喜色,“如大人吉人天相,身上的毒,已經沒了。”
“毒,沒了?!!”王女為首,一群人呆若木雞。
“是。”禦醫長長長的鬆氣,雖然不清楚如蜜身上的毒為什麼會在一夕之間解的幹幹淨淨,但不管怎麼說,如蜜體內是沒毒了,她安全了,這群可憐的整天被王女耳提麵命,被王太子拋冷眼,被王上時不時詢問的禦醫們,也就跟著安全了。
棺材鋪的這筆生意是沒得做了。
“怎麼,你們,真的嗎?”王女心情矛盾,不知道自己是該信不信。
“回王女殿下,如大人現在脈象平和,體內的毒應是全部解除幹淨。”禦醫長身邊的禦醫搶先回答。笑話,若是現在如蜜奄奄一息,他肯定不搶話說。
脈象平和。
如蜜,不會死了?!
不死了!活下來了?!
再一次不管那些有胡子的沒胡子白胡子的花白胡子的禦醫,甚至是呆在那裏的典蒙和迪會理,王女要見她,王女要見如蜜,她要見她!
還是蒼白微青的清淡一張臉,與白色的襯衣不相上下,包括唇色都是極淺的粉色,下巴更尖了,連日的滋補供養也沒有養回她多少血氣。圓圓的眼睛略帶驚訝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