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如蜜睜眼,她一定要誘惑她說出正式的告白,然後她才會說我也是,如蜜隻說我也是,絕對不說別的什麼。
“知道什麼?”王女怔一下,停了動作。
四目相對,恰逢姿勢曖昧,會演變成怎樣的天崩地裂鬼哭狼嚎,幹柴烈火熊熊燃燒?
如蜜預見,眨眨眼率先撇開了頭。
王女察覺,頓了頓重新開始工作。
微涼的布巾延綿到了胸口。
如蜜動作精準的抓住王女的手腕。
“我,”她說,“我還是不習慣,下麵的自己來就好,謝謝你。”
王女再怔一下。
“謝謝你。”好陌生的說法。不是謝恩,是因為她自己所做的而感謝,感謝的不是王女的身份,而是她。
如蜜扯不開那隻手,抬眼卻見手的主人發呆的正好。
粉妝玉砌王女或許說不上,畢竟膚色不對,但這麵目絕對稱的上是眉目如畫了,這等模樣,這等姿態,這等才情,這等身份,一般的青年才俊怕是確配不上,而女子站在她身邊,也是板上釘釘的綠葉,終審判決的陪襯,沒的上訴機會。
如蜜不否認自己的那點軟化與王女的長相有關,誰讓王女恰巧長了張符合如蜜審美觀的臉呢,不同於迪之的冷豔迫人,小白的可愛活潑,如果的狷麗俊美,迪會理的俊秀端正,典蒙的裝腔作勢,王太子的英武嚴肅,閭俠尚景的儒生溫雅,布闌的俏麗英氣。
如蜜就是喜歡王女這類長相,以及她有點外強中幹的特殊溫柔。
時間在流逝,如蜜和王女的姿勢不變,就那樣保持了一段時間。
“如大人,用午膳了。”滄樓用後背依開門簾,端著盤盤碗碗進來,該看的是一晃都看到了,不該看的就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沒規矩,出去!”王女掙開如蜜的手然後迅速扯過涼被蓋在如蜜身上,怒氣衝衝的瞪著進門的宮女。
“是,……是。”滄樓立刻轉出去。
“那……”尷尬的氣氛。
王女把布巾丟進水桶,拉如蜜起身,“那,你自己來,可以嗎?”
“可以。”如蜜回答,稀奇的觀賞著王女的赧然,就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赧然。
“那,我就,我晚膳時再來。”背對著如蜜,王女承諾。
“那我等你。”如蜜也這樣應承。
王女轉頭回來看她一眼,咧咧唇角,挑簾離開。
如蜜慢慢起身,拉合衣襟,穿鞋來到桶邊,身上的傷口被刺客造成的要明顯小於被禦醫造成的,畢竟還是落後的醫療設備,取出根針必須切開周遭的體膚,聽說當天手術時倒出去的血水就像是在肢解藏屍。那麼,她必然是無法下水了。
“如大人喜歡王女嗎?”滄樓小心翼翼的問吹著藥湯的如蜜。
輕輕吮一口,好苦。
“你怎麼覺得?”如蜜放下藥碗,抬頭問這小宮女。
滄樓連忙點點頭,然後又不確定的搖搖頭,這大人一直和和氣氣,對人待物也分外有禮,可是總覺得不妥,就好象做了什麼事就會被惦記一樣。
“如大人。”滄樓歪著頭看如蜜,“女人和女人,是不好的。”
如蜜多看了一眼這膽大多嘴的小宮女。
“女人和男人就是對的嗎?”如蜜純粹隻是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記得有位哲學家曾經說過,“異性戀不是正常,是經常。”
“滄樓!”樓蒼厲聲的嗬斥,踏過門檻,低身向如蜜行了個禮。“如大人。”
“她沒有多說什麼。”如蜜眼睛直鉤鉤的看樓蒼,“我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你不用多餘緊張。”王女那句毒沒了的說法實在是奇怪,如蜜自信自己身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解毒細胞,也不認為那刺客惹的若幹禦醫緊張的毒是以前打的那些這樣那樣預防針可以預防的。(就像闇河魅影中那個不會被傳染的夕梨一樣)所以,必定是什麼外因造成的,而如蜜仔細回想了之前諸位禦醫的表情反應,不認為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做的,雖然這種推測主觀了太多,而禦醫這個職位在宮中也確實是個好辦事的棋子。
可如蜜還是越想越覺得前夜樓蒼送來藥時,勸她喝的反應不對勁,而且,也恰巧是在那之後的今天,如蜜身上的毒莫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