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詩經?國風?鄭風
雖然秋天給人印象中的不適格,但卻戀愛中的人眼中什麼都是美好的。
包括那實際枯敗顏色卻被形容是金燦的景象。
戀愛中生產瘋子,傻子,酸膩的詩人和IP負數的弱智。
但是如蜜不覺得自己是其中一種,也不覺得王女有哪種趨勢。
可是,自己確實是愛笑了,而王女也變羅嗦了。
從吃飯穿衣發型,到走路速度休息時間都有人管著,如蜜現在唯一堅持的,就是絕對不再穿白色的衣服。
大麵積領土都失陷了,就原諒她這一點點的小固執吧。
那個鬼魅的夜晚的第二天,以及之後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王女每天帶著新鮮的棗子來和如蜜一起啃啃,名義上是給如蜜補血,實際上則是兩個女子曖昧的在一起黏黏糊糊,談天說地聊古論今比照晦澀過去,卻不展望未來,每天都當作世界末日的前兩天來過。
給坐在禦花園圓桌前的王女吹奏《命中注定》,貪看她唇角噙笑的美麗臉龐,無意瞥了一眼,就看被邀請到內宮商討國事天下事的國宰,那人還是一身素雅,看來溫文無爭,如蜜心下決定,顛覆腦海中所有巷東兆川之前介紹的情況,那個智將腦子裏裝的絕對不是如蜜的安危,說法當然就因人而異有了著重和次要。
如蜜轉回眼再看王女時,閭俠尚景正好站在了可以一覽禦花園全景的角度,停步看那群女子,長相最平凡的就屬她,一眼看過去,唯一注意到的也是她。
眉目如舊,淡漠無所謂的優雅氣質中,卻似乎多了些些神采飛揚。若是之前的如蜜是杯清水的話,顯然,現在這水中被添加上了糖,或者像她的名字那樣,加入了甜甜的蜂蜜。
至此,下屬回饋的訊息開始出現違合,對如蜜的定位也千奇百怪的起了變化。
說她普通無為的還有,說她不諳世事的沒消失,說她敏感細膩的出現,說她睿智機警心思慎密的暴出黑馬。
閭俠尚景陷入除還是用的建議矛盾,他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就會有那些截然不同的評價。
或者,是時候他親自去探究一下了。
你看著風景,你成為誰的風景?
先閭俠尚景一步回到內宮的千蘭王正端坐在他禦書房不被人注意的屏風後麵,微微眯著眼睛觀看著他窗外的這些風景。
“父王。”王太子弓身行禮,“之前的刺客還沒有確切消息,您在這個時候找孩兒來,又同時叫閭俠尚景,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千蘭王慈愛的對這嫡長子笑了一下,“王兒,你是本王的繼承人,而閭俠尚景則是我國難得的人才,你不覺得應該和他好好談論交流一下?”
王太子麵孔上是明顯的厭惡表情,“可是,父王……”
“我知道我知道,”千蘭王現在則是慈祥而糊塗的父親麵孔,“這一點上,你就不如你王妹,身價端的太高,不知道與民同樂,看,你王妹和女官們相處的多好?”
王太子順著千蘭王的視線看過去,更加厭惡的揪起眉毛,讓眉心多了三條可以夾的死蒼蠅的豎紋。
“孩子,這個國家不是隻有王公貴族就可以的,百姓才是根本啊。”千蘭王語重心長的說,可惜,他說的次數是夠多,可惜王太子聽進去的字就少之又少。
“你不能隻靠兩三個心腹就支撐的起一個國家啊。”千蘭王收起笑容搖搖頭,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嚴肅太固執,等級觀念太重,太自信。
通常,太自信的人都是要吃虧的,而這一次大虧後,是一蹶不振,還是奮發拚搏,對驕傲的人而言,就很難說了。
或許,他應該給他這個早到婚齡的兒子,找個足以輔佐、支持,甚至影響他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