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十歸一,月滿則向晦,水滿則自溢。
是時候了嗎?她們也到了吵架的時候了嗎?七年之癢,七年,她們卻連七個月也算不上。
問的好,誰告訴她的?
如蜜長長的歎氣,對於她,好象怎樣的不甘都轉化不成怒氣,應當吵架的時候,卻什麼都不想說。
“誰告訴你的!”王女掐住如蜜的肩膀!手下單薄的骨肉讓她下意識的鬆了力氣。
“知道了又怎樣?”如蜜眉都未皺,“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又怎樣?拿他出來定罪以儆效尤?!算了吧。都是事實了不是嗎?!”
王女就知道千蘭王找了如蜜去沒有好事情!看吧,上次如蜜被叫去後回來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嫁人的問題,之後沒多日,就要她搬到西花亭。這次一聽說是千蘭王把如蜜叫去了,嚇的她立馬就往回衝,生怕她那父王又對如蜜講了什麼,她是實在受不了如蜜那毫無生氣的樣子,仿佛世間再無眷戀,讓她的心無端的生生疼痛。
可是,趕來趕去,還是趕晚了,雖然這件事不太可能是千蘭王告訴的如蜜知道,可事實上,如蜜到底還是知道了。
“生氣嗎?”王女失落的鬆開手。
如蜜立刻後退一步。
“你是怎麼知道的?”讓如蜜的動作刺激的全身上下到處都痛的王女還是想知道這個。
“你這些日子的忙,忙的並不正常。”清淡的聲音,貌似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
“我是……”王女要說出那眾所周知的理由,卻下一刻記起已經沒有必要隱瞞如蜜。
如蜜搖頭,“製衣坊到來時你不在宮中就已經奇怪,更奇怪的是你居然讓製衣坊連我的身也要量,這開始,我以為是你為了阻礙我與閭俠尚景見麵才故意的作為,後來,我看到了你的紅衣。”
王女突然放了心,雖然不想對她說謊,可是,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我問你是誰向你嚼的舌根無中生有。”王女溫柔的笑著拉如蜜坐下,輕輕摟著她的腰身,“我都已經答應你了,怎麼可能隨便婚配?”
確實答應過。
“無中生有?”如蜜眉一挑,眼眨眨,“你是說,你要大婚不過是人以訛傳訛?”
“是啊。”王女深呼吸,吻吻如蜜的發髻。
“嗬嗬,”如蜜笑出了聲,“嗬嗬,哈……”笑的樂不可支前仰後合。
王女納悶,順手幫她拍拍後背順氣。以她對她的了解,就算知道被人騙了,也用不著樂成這樣啊。
笑聲戛然而止,空氣中回音未散,如蜜的臉色已經變了幾變。
“那紅衣不是你的嫁衣?”她輕聲問,最後一次問。
“不是。”王女溫柔的笑著,說謊。
偎依在她懷裏,唇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一字一頓,清晰的說:“千蘭的習俗,正紅色除婚嫁不得披身,新娘的紅衣必須由新郎贈送布料量身製作而成。”
你。
王女心髒停跳。
她不是天女嗎?不是不問世事煩愁淡漠高貴的天女嗎?她不是並非這千蘭國人嗎?
她怎麼知道的這千蘭習俗?!
“你的書房,曾任由我進出,那麼多的書,上麵都寫了些什麼,略加時日就會了解。雖然這個國家對我完全陌生,可我也曾經立誓埋骨於此。”她的眼睛直直的看入王女眼中,一邊是無瀾深潭,一邊是溫柔水泉。
“蜜,不是的!”急忙的,王女就說出這幾個字,看來她這輩子是被吃定了,不管是誰的對錯,到最後到是她去哄人。
“那是怎樣?”如蜜伸手撫開王女鬢角的發絲,吻上去。
“
是……”心動,動心。然後王女推開如蜜,捧她的臉在手心,“我總是以為你不夠重視我,可我的一舉一動你又了如指掌,可否,我可以認為,你也總是在看著我?”就像我對你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感覺的到一樣,你的眼睛也一直隨著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