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的睡,安然無夢,醒來時卻是在她懷中,她那雙碧色的眼睛怔怔的正看著自己,清明一片,應是已經醒了很久了。
“早。”展顏,一點都不勉強。
“早。”輕輕的吻就落在額頭,“今天宮中有節目,你要去嗎?”
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不倦也不懶,隻是,不想看其他的人。
“不去,”如蜜說,“可以嗎?”
點點頭,“當然,”王女應承,“身體有有什麼不適要立刻同我講,知道嗎?”
撐起身點頭,“不痛也不癢,”如蜜嗬嗬的笑下,“我會乖乖在這裏等你。”
青創被下了死命令,寸步不離的看守如蜜,若如蜜有丁點異樣,立刻去向王女彙報。
又是相安無事,卻幸福滿滿的一天。
後一日,便是封王侯爵以及官員進宮賀喜感恩的日子,從早到晚,幾時辰到幾時辰什麼品階官位的人來覲見,都有規定。
王女整日的工作就是,等待,等待這等同開放日的日子見那些有的沒的朝臣,被他們諂媚的討好,看他們展露渾身解數彩衣娛眾。
如蜜不被放心,安排在內室,大享垂簾聽政的感覺。
睿王府女眷排名靠前,睿王妃早早就帶著她的小媳婦來了,且有暫時不走的趨勢,請了王女陪她去冬季這幹禿禿的園子裏遊園,也不知道有意無意,讓出空閑給令少聲去找體會太後感受的如蜜。
“如大人。”依舊清冷的聲音和麵孔,是轉身就會忘記,卻被她說一句話就會被再記起的那種人。
“小王妃。”如蜜行禮,這是在王女宮,大家都知道令少聲的身份,不必隱藏。
猶豫著,令少聲略帶冷感稚氣的臉,躊躇出人氣。
“大人可有全身酸痛?”令少聲直奔主題。
微微斟酌,如蜜輕輕頷首。
“可有請禦醫來診治?”令少聲再問。
許是感受到令少聲不同之前的溫度,滄樓敢搶話插嘴:“有請禦醫來,但禦醫大人卻說如大人身體並無病患。”按理說,禦醫不應當是庸醫啊。
令少聲臉色變了幾變。
“如大人。”她再說,“可否請這幾位離開?”
有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如蜜揚眉,居然有人要告訴她秘密,真是希奇。
一個樓蒼,一個滄樓,很快就清場了。
“如蜜被下藥?”或者這裏其實是有種叫蠱的東西?而自己恰恰好運的被人取到了血,下了這咒術?
隨說玄了點,但自己都能穿越到這另外的世界,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
遲疑的注視如蜜居然看起來有些興奮的表情,令少聲點點頭。
“如大人自己沒有注意到嗎?”這等精明的人,那麼奇怪味道的東西……?
如蜜聽出蹊蹺,“是什麼很明顯的東西嗎?”會被輕易發現?
“在正天當天,如大人可記得少聲問過大人,可否有心悸。”令少聲皺起幾乎不可能皺的眉。
點頭,而正天當夜,如蜜就如令少聲剛剛詢問的一樣肌肉酸痛,身如被擠壓呼吸困難。
“少聲當時就嗅到如大人身上有若有似無的香氣,鬥膽詢問,居然猜中了。”令少聲自己說的自己明白,與如蜜卻是溝通不良,饒如蜜何等天才頭腦,都不知道這和之前的話題有幾轉的跳躍思維。
“那香氣可就是中毒跡象?”隻好試探著推測,可如蜜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明顯到可以被人隔著安全距離就嗅的到的香氣啊。要是真有,那王女整日離她這麼近,一定早就提起了。
“不是中毒,”令少聲也不覺得如蜜理解了有什麼奇怪,徑自解說,“是種藥,與性命身體無害,”她說,說的卻隱藏,“隻是,”抬眼看如蜜,“會身子痛,根據服用的量,一次比一次間隔短,一次比一次嚴重,若是到第五次,怕是人在發作之前,就先自我了斷了。”
第五次就自我了斷?如蜜壓製著瞠目結舌,這麼霸道,還說與性命身體無害?
“這是什麼東西?”額頭微微有細汗,或許,她是在害怕?
“引魂香。”令少聲說,“原本是祭祀用與修行的一種香料,並沒有這麼厲害,隻是聽說可以把靈魂抽離身體。”越說,聲音越低。
如蜜殷勤的幫她斟茶,並不催逼下文。
“但是兄長把它提純後,用於刑獄逼供。”一口氣說完,就算是深色的皮膚也有一瞬間血色剝離的蒼白。
確實是好東西,如蜜唇角不自覺的勾氣嘲諷的弧度,之前禦醫也說自己身體沒病患,那麼,就算那些自己了斷的人屍首上,大約也找不出什麼痕跡。
隻是,令少聲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與她的兄長有關?
“小王妃。”如蜜柔聲喚那沉浸在自己設想世界臉色難看的小女子,“您說如蜜沒有發現,那香可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下意識的點頭,令少聲的唇仿佛不自覺的蠕動,“有種濃鬱沉重的香味,不是任何食物所擁有的,而食用者在將這些藥排空前,身體總會有悠然飄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