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使你安好。”
“我?”
“是。”
認識如蜜後,王女充分體會了什麼叫歸心似箭。
可每次歸來,總是遇到事情。
如蜜出事情。
看到如蜜時沒有任何異樣,蒼白的臉依然蒼白,看習慣的顏色,就無法再從中尋覓出些微區別,笑顏依然,沒有幾分勉強,如舊幾分嘲弄。
“瘦了。”王女抿著唇笑,說實話,她就沒有見到她不瘦是什麼樣子。
“你不在。”如蜜唇角彎彎,“食不下咽,夜不成寐。”
“這樣我倒高興了。”王女上前攬住一握不足的楊柳腰,“真的沒事?”
樓蒼死了。
為了避諱,女官長在樓蒼咽氣之前打發人帶出宮去了,如蜜不能隨行。
“你還高興?”如蜜捏住王女耳朵,“還不好生哄我多吃些東西?若我真變成排骨,定要你做木乃伊陪著。”
“木乃伊?”是什麼東西?拯救出自己的耳朵,王女反手一帶,抱如蜜入懷,唇擦上光潔的額頭。
“一種幹枯至麵目全非,卻自此不朽的……”考慮一下,“人。”
“那可不成,”王女傾城一笑,“注重外表如你,連我促眉都嫌破壞了美感,我怎可為了那種歪門邪道的不朽,幹枯了涓涓愛意變的麵目全非呢?”
如蜜依入懷中,毫無掙紮,身心依托,“巧言令色。”評價,“可是很受用。”
王女低頭再一吻在眉目,“受用便好,真的無礙?”
怎麼可能無礙。
但,你可以為了我殺無辜的人,我又何必把不相幹的人看的比你重要?
“喂我下午茶,然後陪我午睡。”如蜜主動要求,若是再不吃不睡下去,恐怕麵目全非的不朽就是自己了,這臉蛋無甚絕色可言,卻依然希望在喜歡的人麵前天下唯一。
可是,沒有那麼大條的神經,要做到這些,真的不容易。
長長的吸氣,然後緩慢的呼氣,王女收緊手臂:“當然。”
她不肯在自己麵前哭出,可是因為怕自己擔心?
還是。
她尚無法完全依賴自己?
“樓蒼說了什麼?”王太子宮,典蒙步步緊逼。
滄樓鐵青著臉色,瑟瑟的跪在下麵。
“到底說了什麼!”典蒙就一句話已經問了不下五遍,再好的耐性也被耗磨幹淨,所以,直接喝了出來。
“沒。”打個哆嗦,滄樓低頭埋首入地,“她說的,奴婢一句也沒有,沒,聽清楚。”
重重的一掌拍下。
“滄樓,樓蒼為了什麼原因死亡,你應當知道,那你還是瞞什麼呢?”典蒙覺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方法不適用在滄樓身上。
低著頭的滄樓一句也沒有再說,隻是不久後,地麵就出現了一灘小水窪。
“聽聞那樓蒼是你朋友。”上座的人做總結性發言,“你回去吧。”
滄樓愣了會兒神,沒有推委,行了禮就離開。
“殿下。”典蒙看著滄樓不見人影,轉頭看王太子。
“彌留的人是不會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的,你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女官身上,畢竟平時什麼都無所謂的她,今次為什麼怎麼執著於要救一個普通宮女,卻是值得考究。”
典蒙一愣,“要,”他請教,“要把如蜜,叫過來嗎?”
“我也想見見,”裏屋走出個人,也不算衣冠不整,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穿法別扭,“我也想見見那個如蜜,到底的什麼人物,居然可以讓王女和會理都入迷。”
“會理才沒有!”典蒙誓死捍衛自己的權利。
“嗬嗬,”男子詭笑,“沒有嗎?真的沒有?好吧,你說沒有便就沒有好了。”
“我安排你去見。”王太子也笑,卻在威嚴中添加溫和許多,“正好也給你個理由,可以正式回家。”
“回,家嗎?”男子抓抓頭,“好吧,也是時候回去了。”
“本宮要知道是怎麼回事。”王女端坐上位,迪會理下麵正襟危坐。
抬頭看王女一眼,再轉頭看看窗外,“殿下,”迪會理開口,“如蜜呢?”
皺一下眉,抬頭掩飾過去,“睡了,你隻管說就好。”好容易才哄睡,其中還有加在米湯裏的安眠藥起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