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懂,”典蒙擦拭著濕發,踱到迪會理身後,“如蜜這不是擺明了在提醒他嗎?這樣,我們想捉住一絲端倪,不是更難上加難了?”
抬頭看看典蒙,迪會理也搖頭,聽完他的轉述,卻怎麼都猜不透如蜜的心思。
半濕的布巾扔到一邊桌上,棲身過去,典蒙趴在榻邊,“會理,你說,王女和如蜜,是真的嗎?”
迪會理剛剛還在追思如蜜心理學這一高深課題,冷不丁典蒙卻提出這樣讓人噴飯的問題。
“你……”怔了半晌,迪會理歎口氣,“你怎麼會想起這個?”
“我不懂啊。”典蒙妄圖學會如蜜的無辜聲音表情,但那是要講天分的,他的邯鄲學步遭到了迪會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招待。
可憐兮兮的揉著肩膀,典蒙恢複正常的聲音表情,“我是真的不懂,當初我們也經曆過這樣,當時你我的反應與如蜜和王女卻截然相反,就算人人都有不同的成長過程,這也太扯了吧。”王女雖說是在利誘下決定下嫁,可是也不必執意到如此啊,而那個如蜜,就怎麼接受了?不哭不鬧不上吊?是該說她識大體呢?還是說她根本沒動心?
以如蜜是性格,迪會理擰起眉甩了甩頭,怕是絕不哭不鬧不上吊,甚至連詆毀對手都不肯的高傲,隻是等待,若你會回頭。
可是,若王女說了話,甚至隻是一個字,她都會賭命守之吧。
“別管別人了。”迪會理說,“如蜜在與廷尉說話時可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她的什麼表情不都是裝出來的,典蒙搖一下頭,未及徹底,“對了,廷尉談及如蜜教國宰笛子時,她曾疑惑的看我一眼。”那疑惑卻是未加掩飾。
她會疑惑?也難怪,就算怎麼傳她是天人下凡,卻也不過是妄傳而已,說到底,她也不過是普通女子,不過比人多了竅心肝而已。
“就為這個如蜜疑惑?”卻是說不過去。
“所以我一直在一旁聽著,也不敢打斷插嘴,就怕再毀了她的什麼計劃。”可是,如蜜她真的是在幫王太子嗎?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布闌那個短命的王妃就怎麼死了,甚至他們現在還沒敢通知布闌知道,緊接著,王太子對令少傑的信任也大打了折扣,令少傑也變的陰陽怪氣的了,也難怪,誰家親妹妹就怎麼死的不明不白的,誰不急啊。這也罷了,可是莫名其妙的,驍淩王就開始崇拜如蜜了,如蜜手中多了個“不擋”,廷尉被密報是殺害巷東林的凶手。
最重要的是,那個國宰,麵對那麼能惹是生非的如蜜卻忍耐到現在沒下殺手。
“暫時,不要告訴王太子這些吧。”迪會理在和典蒙打商量。
不告訴,好嗎?萬一……
“如蜜,怕是要因起他們相互牽製,”甚至敵對,這樣,王女就沒有了什麼非要下嫁的必要了,“暫時,”怕也隻是暫時,“這樣是最好的。”或者是最不好的。
麵色深沉的看著迪會理,思索許久,長長的歎一口氣,典蒙點了點頭。
他不說就是了,能讓迪會理這般求情,如蜜卻是厲害,更厲害的是,自己居然也覺得暫時,放置不談的好。
卻忘記了,那驍淩王的忠實心腹雖離的遠了點,卻也全部聽到了。
沒有人殷勤是倒茶請椅,一間屋子並沒有如蜜在現世是四室一廳大,可抱著膝坐在軟椅上時,卻覺出了空曠。
滄樓已經去了製衣坊報道了吧。
嗬嗬,明明當吃煩她們都煩不及的,卻在一個個離開後覺得寂寥。
宮花紅了啊。
“在想什麼笑的這般開心?”王女進門就有個大大的笑臉迎著當然是好,可這笑臉裏隱著脈脈的迷,索性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