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嗎?”夏季的草原在大風中悲切的地鳴,王族的逐鹿賽進行的如火如荼,王女卻一身宮裝莊重的佇立丘陵之上,青創站立其後,主仆二人仿佛之是觀賞,並無異常。
青創抬手抓住被風呼來喚去的發絲,“大約還需要十日,但是,殿下,這般浩大的人數,要怎麼無異的進入京城?”
“這些本宮會想辦法,”王女深呼吸,還有十日嗎?“難為你了,青創。”
微微怔了一下,青創搖頭,“不是的,殿下。”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那一族的女兒,戰敗的一族,作為人質送到名為千蘭的國家的王宮的,戰敗一族的女兒。
她進宮時三歲,選中的理由,無非是因為她是庶出,而之前在千蘭王宮的,她的姑姑,亡故了。
對自己的一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仿佛自己真的隻是千蘭平常選入王宮服侍的女孩,自然會死在這宮中,然後稀鬆平常的葬在侍女的墓地,自己的族人已經沒有了再起爭鬥一拚天下的野心,舍自己一個,換天下太平仿佛是極其有價值的,而自己,三歲之前的記憶已經蕩然無存,連母親都未留下什麼印象,而進入王宮後,更是與族人沒有任何聯係,也沒有被說苦待過,被誰刻意欺辱過。
平靜的生活了十幾年,乖巧認命的被落人任何把柄,看王女身邊更替的人,來了走了,隻是來的都是歡天喜地的來,走的時候卻再也不能用自己的雙腳。
現在,出現了一個如蜜,她白色的皮膚一看就不是千蘭人,又是千蘭的老將軍送入宮的,稍微想想就知道也是人質一個,所以,青創對她好奇,對她好感。
可是。
她不一樣,她的謹小慎微都是有目的的,她和王女相愛,愛的決絕,剛開始是絕對不要,現在是絕對不允許被破壞。
而王女,為了她居然想起了自己這個人質,更甚至想出了引狼入室,稍有不甚就萬劫不複的笨主意。
而自己的族人,也就是巧了,居然老實這麼多年了,現在一挑撥,死灰複燃了。
當討厭的人纏著你,且以戲弄你為樂時,采取對他的所有作為不理睬政策應當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有的人就是像鱉一樣,咬住什麼就不撒口了。
閭俠尚景就是那種人,如蜜現在很像喝霸王別姬湯!
“大風起兮。”如蜜站立在廊頭,今日幸運,聽聞閭俠尚景參加什麼逐鹿賽去了,沒來騷擾她。
大夏天,大日頭的,也就千蘭人能想出這麼好的時日來折騰那可憐的動物。
想必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連個遮陽的樹都沒有吧,傳言太陽曬多了會得皮膚癌,到那時,就算膚色再怎麼健康,也無濟於事了吧。
可是,王族的活動,她,也會參加吧。
她,怎麼樣?
可有乖乖的待著不惹是生非?還是絞盡腦汁想來救自己?或者被王太子限製住自由?
她可有想念自己?還是淡忘?
不可能的!
她,是喜歡她的!
日已偏西,熱不複午,如蜜打發滄樓去給自己燉燕窩湯,自己爬上了柵欄上,她本來就不美的臉上現在又有了傷,不出去嚇人,是為民眾著想,至於飯,反正是國宰的,不吃白不吃,通常這些策劃謀國著,都家底豐厚,這些日子,如蜜就算沒食欲也灌些營養物下去,她還要救公主呢,怎麼能餓傻了?
風呼啦啦的吹過,如蜜側了一下臉,下半句就不是雲飛揚了,“沙飛揚。”
真是要命的沙子,看這裏綠化的這麼好,怎麼就好巧不巧的有粒沙子打在她眼裏呢!
閭俠尚景在逐鹿時佯裝受傷,也顧不得王太子明關係暗挖苦的挑釁,隻是向千蘭王報備,就辭行回府,前腳剛進門,就見了滄樓端著一碗什麼從廚房往回如蜜住的庭院去,他可沒有關她,可她一直都沒有出來過,隻是打發滄樓裏裏外外的運送物品,這次,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