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連對等的看待她都不肯,更莫妄想什麼重新。
不可能的。
如蜜以為自己會失眠,但是居然合眸即眠一夜無夢。
也對,這才是她,如蜜,堅強到不需要任何人的現代女子。
唯一的失算,是青創昨夜來泣泣的哭了半宿,也或者正是青創的絮絮不休,才催眠了如蜜,讓她今日得以精神飽滿的睡到日上三竿,
所以,起來稍稍整理思緒,回神自己沒有在夢中,這是千蘭王宮,而且,滄樓和樓蒼已經都不在了,而那個女官長,似乎也不在了。
甚至,那個人,也,不再了。
“你這麼白,現在沒有帶麵紗,也沒有偽裝,若是這樣出去,一定會被民眾當怪物的。”布闌依在王女宮的大門口,她原來想抓她偷東西出宮的,沒想到,她居然,空著手?
如蜜與布闌錯身而過。
王女已經知道她今天走了,那又如何?她何時走已與她無關了不是?也沒有了任何行禮,索性輕裝上陣,連千蘭王也不去拜別,反正她是王女宮的小小女官一個,王女辭她就夠了。
“你恨我吧,恨我站在了你的位置,恨我搶了你的功勞。”布闌大聲對如蜜的背影說。
如蜜還是回了頭,受了她幼稚的挑釁,自己對自己說修行不夠。
“如蜜做的事隻能是如蜜做的,而監令大人做的永遠也不是如蜜做的。”她說,然後微笑,是唇角的微笑,不及眼眸。
是如蜜一貫的笑法,被王女糾纏前的笑容,不專屬於任何人,所有人都見過的微笑,佯稱是天女時的微笑。
卻也是王女極力想抹去的微笑。
“你為什麼會這樣笑。”布闌狠狠的擰眉,她為什麼要這麼不可愛!
“監令莫不是想看如蜜哭?”如蜜不再回頭,也不停腳步。
布闌自然邁開步子就跟了上來挑釁。
幼稚到可愛。
“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能笑出來?”窮追猛打。
“窮寇莫追啊,監令大人,你就不怕逼急了如蜜會咬人?”如蜜保持住了笑容,任由布闌在身邊喋喋。
布闌站住了,“連解釋都不屑,你哪來的傲氣這麼大!所以我就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布闌怨氣衝天的詛咒,“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為什麼要來破壞屬於我的幸福。”
屬於,她的幸福?
距離已經拉開了,如蜜還是用低低淺淺的聲音說話,若是布闌聽力好,自然無話可說,若是她聽不到,如蜜也隻當是在安慰自己了。
“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淺淺的剛抿起唇,又用牙齒咬住,“與君共勉啊,監令大人,聽說王太子殿下正在和你母親商討與你的婚期?”閭俠尚景的小道消息,可信度比王太子親口承認還高。
布闌怔住,眼見如蜜就要離開實現,像是受了欺負一樣的,“如蜜!我恨你!”大聲吼。
恨吧恨吧,若是那人肯恨她,也好過忘記她,是吧?
況且,不能流芳百世,那便遺臭萬年。
沒什麼不好。
“你為什麼不罵我!?你為什麼不吵!?你為什麼不解釋!?”布闌用力的喊,聲音中帶著委屈的哭腔。“你罵我啊!你和我講話啊!如蜜!你聽到沒有!”
何必呢?
笑容本就是收放自如的。
側眸看見她在時,不過是斷電般的消失。
“殿下。”如蜜低下頭,加快腳步要過去。
“你。”趾高氣昂的嗬住。
轉頭。
“闌,”輕柔的呼喚。
呼氣再吸氣,如蜜抬頭笑顏如花。
“闌,你和她……”王女頓了一下,那女子,那容顏實在熟悉,熟悉到可以讓她動了惻隱。
“沒有,沒有什麼。”那脆弱的玻璃心肝的人裹著金剛鑽的外衣,“王女,我隻是想知道她在國宰府有沒有發現什麼事。”布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