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我任何,是我妄自承受了那太多的寵愛。
命中本無的寵愛。
“王女殿下最近心情很好?”迪會理和典蒙知道王女恢複記憶起就很開心(確切的說開心的隻有迪會理,但因為迪會理開心所以典蒙也跟著順便開心咯),等到知道如蜜回宮後更是開心,所以就拜帖到王女宮,明言了想見見如蜜,結果沒搶著先,被王太子和布闌先去見了,而他們見了之後,王女就不許別人見了,一直到今天,突然派人來請了自己和典蒙。
前麵領路的小宮女一直努力低頭,即便這樣,迪會理還是認出她來,“青創,本官問你話呢。”傳聞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最近這麼安靜的王女確實少有,想必是如蜜不再固執己見與她言歸於好了?
“嗯?”青創仿佛剛聽見,急急的轉身,對迪會理頷了首,“迪大人,殿下最近……”王女最近心情好麼?如果那算好的話,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真讓人想想就恐怖,可是,要是不好的話……“您,見過如大人就知道了。”
真是投機取巧的回答。當然,迪會理也不會介意太多了,因為,他看見如蜜了,如蜜和王女兩個都看見了。
青創行禮之後退下時,典蒙和迪會理還沒回過神來。
鏤雕的長椅,如蜜被純白的絨裘裹著,臉色居然也不讓輸的白,而王女獸紋的披風一半掛在自己肩上,一般搭在如蜜身上,這披風裘衣下,兩個人是什麼姿勢,連猜都不用的昭然若揭。
難怪往常人來人往的王女宮苑,如今一路過來一個人也沒遇到。王女這般正大光明和如蜜粘在一起,讓人覺得不適應的別扭。
“免了禮去吧。”王女的聲音中是暗啞的慵懶,“坐。”
“天已經寒了,殿下何不回房……”迪會理看著如蜜那張臉,雖然明知她那色不是凍出來的,卻還是說出了口。
誰知道王女卻吊吊眼角,“回房?回了房蜜會借口太熱不讓本宮靠前。”她說,“這次叫你們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想向會理借個人。”
借人?迪會理側頭看看典蒙得到的是太陽一頭霧水的表情。
“殿下用人隻管招呼便是,”迪會理起身,“不知,殿下要的是哪個?”
“你的廚娘,”王女的手指劃過如蜜的麵頰,“最近蜜胃口不好,本宮記得,前些日在你那裏時,她到是胖了些,想必是你的廚娘技藝高超,本宮就向你調她來用用,不會不肯吧。”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可不得了,迪會理趕忙說:“殿下用她是看的上她,臣那裏敢敝帚自珍?”看來,她們是和好了,話題談論的已經開始涉及飲食的閑聊,隻是,如蜜的表情卻僵硬的不自然。
“本宮料想也是,”王女一揚眉,“你對蜜是真的關心,而本宮與蜜有了誤會時,也是你幫本宮留她下來,”王女定定的看迪會理,“說來,本宮是要謝謝你的。”
迪會理怔怔,笑的有些不自然,“殿下,這是應……”
“殿下,”典蒙插了嘴,“聽聞殿下最近換了不少廚子。”
“你最近的管轄也從近衛增加到了內侍。”王女笑眯眯的把披風向上拉拉,摟緊了如蜜幾分又被如蜜推開了些許,“好了,蜜,他們兩個都沒事,可以了嗎?”
這話讓好歹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有些時日的典蒙和迪會理聽的一激靈,他們沒事?他們,要有什麼事?
“若是隻有廚娘而沒有典蒙和迪,怕是我的胃口也不會好到哪裏。”如蜜掙掙,終於推開王女,“你知道為什麼我在迪那裏會盡力讓自己多吃東西麼?”她的眉眼裏是破釜沉舟的挑釁,如願的,如蜜看到王女略顯焦急的表情,“因為,”她眯一下眼睛,溫溫的笑開,“九月那個望月後,每次用餐的時候,迪都會求我。”如蜜說,“求我不要像灌毒藥一樣的喝茶,求我一顆米也好總要吃點東西,求我不要像剝掉自己的皮一樣一天刷洗四次。”如蜜看著王女,“你借她廚娘,不如讓我重新住回迪那裏。”
王女安靜的聽如蜜說完,好氣度的微笑著,雖然,那微笑在唇角顫抖,“然後,給我一個誅迪會理九族的理由,讓典蒙與王族反目成仇,”她說,“這樣,你的尚景就可以輕易的得了千蘭了,不是嗎?”
如蜜眨眨眼睛,在典蒙和迪會理的大驚失色中,委婉的笑了一下,“是啊。”
莫名其妙的惹上了殺身之禍,典蒙和迪會理那個冤啊。
“為什麼。”伸手拉如蜜起身,扯她疾步走進房屋,厲聲對緊跟過來的典蒙和迪會理嗬斥:“不許進來。”
“會理。”典蒙站在門口尷尬的抽搐著麵頰,“我們,這是被叫來幹什麼的?”
咬咬下唇,迪會理促起眉,“她們好像沒有和好。”
典蒙搭手在迪會理肩上,“豈止,”他說,“你不覺得如蜜皮笑肉不笑的很詭異,而且她們那叫什麼對話啊,擺明了是要開殺戒呢。”
拎起典蒙的手丟在一邊,“我強留如蜜在京城,是不是錯了。”先讓她曆經了磨難,現在又放她最近在最不想呆的地方,全天麵對可以勾起她最不堪記憶的人。
“沒有,”典蒙垂下手與迪會理身側的手隱隱相握,“你有讓她走,是她自己沒有走的成。”她們還真是孽緣呢。
是了,“那個人,他留如蜜這麼長時間是為什麼?”幾乎大家都知道,千蘭王從國宰府邸接回了一個女官,這女官還是前任護國大將送入京城的。
“聽說,”迪會理看不見的身旁,典蒙的眉頭微微擰起又放開,“聽說,國宰前些日子打算娶親,準新娘是個皮膚白皙的女子。”
睜大眼睛,迪會理不可置信的看他,“娶……”
“為什麼就是不給我們彼此機會?”王女甩手置如蜜於榻上,高聲質問,“為什麼從你回來的那天起就對我陰陽怪氣的!人前人後當我不以為然!如蜜!你好啊!我堂堂千蘭王女,低聲下氣的哄你,身體力行的服侍你,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深的如潭的眼眸跌宕著赤色的惱怒,“看我整天變著花的整治那些宮人你很高興是不是?我不就是失憶忘記你了嗎?我不是記起來了找你回來了嗎?你還要怎麼樣?啊?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