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沒有,她這次回來後,笑的都是輕輕的,而在笑開之前,都會有個快哭了的表情。
“那你叫以前的如蜜出來我見見啊。”布闌開始無賴,反正現在無聊。
如蜜怔了怔,淺淺的笑了一下,“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呢。”那個跋扈的不可一世隨心所欲絕不顧忌他人的如蜜,好久不見了。
抬手去撫礙在眼前的頭發,卻被手心處扯動的疼痛定住。
她和她,果然隻是那摔碎的瓷器,越完美越脆弱,越精巧越易碎。
“你怎麼這樣講,”布闌大大咧咧的伸手過去,幫如蜜把發絲別在耳後,又在如蜜驚詫的注視下綻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笑,“你的手怎麼了?”
“受傷。”如蜜說,隻是一堆細小傷口,在現世的話,無非塗層酒精,撒些白藥,貼塊紗布再叮囑吃消炎藥,而在這裏,卻被包紮的誇張了些而已。
她當然知道她受傷了,必然幹嗎把手包的像個饅頭,“怎麼受傷的?”布闌又問。
“無意間打碎了瓷器。”如蜜微微笑笑,自己當時也是不得以,偏偏開口說的卻是那樣的話,似乎那王女是當了真,隻是不知道她今天來會有什麼舉動,說實話,如蜜很惡毒的期待著。
布闌應了聲,看如蜜實在沒有繼續這話題的興趣,索性換個。
“你還不知道吧,”她說,“巷東夫人已經到京城了,但是因為車馬勞頓,現在還在休息,等下我會陪王太子去看望她,你要不要一起?”
“老將軍沒來?”單指了夫人,那就是將軍沒有通行?
“沒有。”布闌答的挺痛快,“聽說將軍是有事耽擱下了,反正是巷東林遷墳,早天晚天無大礙。”
冬天遷墳?
騙人吧。
“那個巷東林,你熟麼?”如蜜看著自己的手掌,若非當初借口查明真凶,現在自己還指不定在哪裏遊蕩著呢。
“他是王太子的表弟。”布闌沉下了臉,“如蜜,今天太陽很好,我們出去玩吧。”
如蜜一句我不喜歡曬太陽還沒出口,後麵聽見出去,揚揚眉,“出去,出宮麼?”
“可以啊,”布闌點點頭,“正好我們一起去看巷東夫人。”
看巷東夫人?王太子帶了布闌去是外甥帶著未來的外甥媳婦拜見姨母,再帶個她去就不倫不類了,況且那巷東夫人剛剛恢複了正常,萬一快件她如蜜一個激動再犯病了怎麼辦。
不過。
無妨,到他們去看樸容婉的時候,如蜜自動消失就好了。
點點頭,如蜜應允,見布闌依舊沒有回避的意思,也便豪邁的轉過身去換衣服。
果然,隻有一隻手想玩轉所有,不是一般人可以的。
昨天是和著襯衣睡的,雖然睡的不好卻也睡出了一身褶子,舉著一個饅頭手已經夠招搖了,不能再穿著一身褶皺服出門丟人了,可是,脫是脫下來了,但是整齊的襯衣卻穿不上身。
折騰了半天,已經開始覺得涼了。
“我幫你。”自背後,溫熱的身體湊過來,幫如蜜把衣領扶正,衣襟搭好,衣帶束上。
如蜜僵了半晌,想開了也便放鬆了,這不是逞強的時候,不用人幫總不能裸著吧。
“如果,”原本挺開朗爽直的聲音,放在等高的背後,喃喃在耳畔的時候,就平生讓人毛骨悚然了,“王女沒有忘記過你,”布闌給如蜜套上第二件袍子,環衣帶至身前,“是不是,你就不會對我像現在這般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