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亂者,必先自亂之。
知道如蜜生日的,沒幾個人,一隻手就數的過。
況且那京尹夫人擺明了說過。
如蜜知道,自己現在草木皆兵,或許,懷疑的是不該懷疑的,而相信的確實背叛的。
隻是她現在,卻有了個無論如何都要要緊牙挺著的理由,無關傲氣無關自卑。
雙手拍在自己臉上,本來就不是什麼幹淨人物,商場上的詭詐早在會念成篇的字的時候就把她所有的陰險勾到了隨時應戰狀態,現在,更不是心軟憐惜的時候。
“不會痛麼?”雙手被雙手拉開,輕輕握住。
想來是走神了,連人靠近都沒知覺,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不曾想起,即便吵架冷戰傷心欲絕了那麼久,自己還是早已習慣她的存在了。
抬起頭揚起唇,“我……”
對視的美人卻搶了先,搖著頭,“蜜,實在為難,便算了。”
很想逞強的反駁,說哪裏有為難,怕是你心疼吧,可是,抽出自己的守,反碰住她的臉,正正的吻上前,鼻子撞到了鼻子。
平和的語氣,決斷的話,曾經擁有和天長地久我都要的霸道,“好了,我決定了,你的激將法起效了。”如蜜唇上噙笑,裝模作樣的說。
“如蜜!”字正腔圓的叫出她的名字,淺淺的顰眉。
手掌還貼著她的臉頰放著,柔軟細膩的感覺,眼睛開始帶笑。
是了,原就不是個清靜人現在想起要扮也隻是形似神不似,楊朱的話聽到了共鳴了,就無謂去繼續什麼道貌岸然,“我保她不死不殘,真說皮肉之傷,就要看那個大牌究竟有多放她在心上。”如蜜說,也變相的安撫王女掩藏起的忐忑罪惡。
深呼吸,“我知,”摟住她的腰,仍然察覺不到手所觸及有長肉趨勢,“布闌要過來了。”
跟在王女身後出門,掀開厚厚的門簾時陽光傷目,還是晚了抬袖遮目,隻來及遮半張臉打個噴嚏。
袖子放下時,手就被人牽住了,還是向前走,步伐沒有一點停頓。
“這麼早回來,都忙完了?”在一個院子裏已經住了好幾天了,之前更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而且這布闌的性格了解了還真的很可愛。
當然,她對自己告白這種惡作劇,是非常值得譴責的壞毛病。
那廂布闌隻是撥空抬了抬眼,應了一聲今天的忙完了做回答,眼睛卻直勾勾的望著早已經放置滿桌布菜,的中央,的淺盅,不僅眼睛望的癡情,鼻子還時不時的抽抽。
王女與如蜜落座,舉箸。
布闌還望著那盅光滑滑,黃燦燦,香噴噴亮晶晶的東西。
如蜜傾了傾身子,把放在布闌手邊的湯匙拿起遞給她,“是布丁,我那邊的甜品,嚐下?”
布闌像被迷惑了一般接過湯匙,壓在布丁表麵,斷裂了表皮,緊張的轉頭看了看如蜜。
如蜜溫柔的,縱容的,慈愛的,笑著。
第一口送到嘴裏的刹那,眼睛就亮了,“很好吃。”
小孩子。
不著痕跡的,如蜜把那盅向她移了移。
王女微微蹙眉。
如蜜看的真切,好笑的唇抿的更深了,自己現在做的,就仿佛是給臨刑的死囚敬壯刑酒一樣。
“這叫補丁?”布闌也是發音不準,真是好吃啊,舌頭舔舔嘴唇,嗯,真好吃。
“Pudding。”如蜜發原音,一種甜品的名字,代指的笨蛋。
管它什麼丁呢,布闌不再接腔,為這新奇的玩意和滋味眉飛色舞。
一隻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盒子送到自己碗中,“聽說隻是過了油便上屜蒸熟的,不會太膩。”王女輕描淡寫的說。
對於食物,如蜜是餓了才尋點兒來顛顛,隻有堅持的不喜歡,卻沒有執著的喜歡,那個紅豆餅和這個布丁是難得入了她眼的甜品,卻絕對不能連吃兩天,她是那種寧願餓死也絕對不會降下自己標準的人。
如蜜怔了怔,幸好現在的布闌正專心致誌對付那盅點心,一點都沒意識要抬頭,不然,如蜜那點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要完全顛覆了。
什麼過油蒸熟不太膩。
就像之前叮囑廚娘小心紅豆皮,不要把豆粒碾的太碎一樣。
若不是她進了廚房會連累一幹無辜人擔驚受怕,怕是,連廚房她都會為她下的。
如蜜這餐吃的很撐,撐的很像吐,連說話都不願意,王女卻柔情蜜意的望著她微笑,搖著牙,決定以後一定要把胃練大。
吃的太多,午睡開始的時間就順延了,許是因為幾天來一直猶豫不決沒休息的好,今天吃飽喝足陽光明媚,正好學習豬玀,多養點肉出來。
並未盡興。
屋子隔音不好,如蜜又向來警醒,聽見有人不停穿梭時,就睜眼起了身。睡下時伴在自己身邊的人已不見蹤影,隔了窗的陽光暗隱的發著紅光,即便這是冬日,也隻說明是傍晚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