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1 / 2)

目的,太顯而易見反而看不清楚了。

若是在現代,迪之一定會鄭重的再警告小白一次,這除夕之夜等同於如蜜的變態之夜,所以,避之十丈是保底的選擇,千萬不能有除夕夜如蜜一個人孤零零的請她回家過年的想法。

可這不是在現代。

如蜜騎著馬回到巷東府時,日已落盡,家丁三三兩兩的被派出來尋她,遠遠的,就看到見臨街高懸的紅色燈籠。

這次跟了巷東兆川到京城來的大部分是如蜜在那座宅子裏見到過的人,說是心腹也不為過,一見如蜜回來,有組織有紀律的分散了開來,回屋通報、上前迎接如蜜、去尋其他家丁,倒是有條不紊。如蜜微笑的踏著家丁擺好的馬凳下馬,不把閭俠尚景的“老馬識途”當回事的讓他們把馬牽到馬廄,這麼俊的馬,即便是高了點,她也不會介意的,就笑納了吧。

剛跨進門檻就看到了出了屋門等待著的巷東夫婦。

“伯父、伯母。”如蜜在眾人麵前打個招呼,越過他們向今天下午剛安定的房間走去。

“換下衣服,”巷東兆川在如蜜身後口氣不善,“來吃夜飯。”

如蜜轉頭看他。

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經與在朱邑時截然不同,如蜜輕輕點一下頭,繼續前行,不知道今天下午千蘭王還是王太子給了他氣吃了,而原因之一大約就是自己給巷東兆川而巷東兆川有依樣給了千蘭王的那個模棱兩可的身世說明吧。

若是平日也到罷了,好歹如蜜是會給他個麵子的,但是,鏡子中,如蜜把鬆了的發髻梳緊,勾起了唇角,今天,是除夕夜不是麼?

王女腳步略有踉蹌,酒,喝的很多,幾乎要像她出現之前那樣了,神智卻保持的清醒,或者說,即便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甚至卻愈發的清晰。

一年一次的守歲宴會並沒有多麼熱鬧,也不是說敬酒的人有多多,況且,因為身體不適父王早早的就離場了,而兄長也借口送布闌回王府隨後離開,再未出現,王叔和王姑家的人也不過是在日夕時候進宮盡了禮數,打個照麵便各回各家去了。碩大的宴會廳,一排排站立的宮人,宮燈明媚歌舞升平。

卻隻有她一個人。

蜜不在。

酒入愁腸啊,王女揮揮手,打發了亦步亦趨緊張跟來的宮人。無月之夜,天空暗的深沉,宮苑裏卻炫的讓人心慌,她卑鄙的用寵溺將她捆鎖在自己身邊,不讓她有機會接觸其他人,告訴她除自己以外的人對她都另有意圖,捂住她的耳朵擋下她的視線。

看她為自己拍馬上陣,雖然擔心,擔心的時候卻也會在意識伸出竊竊的笑,得意滿足以及濃重的安心。重重的歎氣,王女倒在床榻上,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剛還在如蜜眼前演出對青梅竹馬的手帕交濃濃的不忍心,卻從很早之前就已經一步一步的計劃著陰謀,而著深不見底的陷阱上做的偽裝,恰恰就是自己臣子、朋友、兄長,甚至是,那個身體羸弱的父親。

閭俠尚景不是能不顧一切當朝求婚的人,即便對象是如蜜。

冷靜以後,這一點很容易察覺,原本就為他設好的陷阱,現在隻能他往下跳填平了路,自己踩過去了。

被自己的溫柔和多慮吸引的她,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這一麵。

“那為什麼他會來找你?”巷東兆川自然不會再小窺如蜜,她那些個裝腔作勢的表情也不會再起到什麼作用,雖然知道自家夫人徹底的被迷惑了,卻還是忍不住氣的直接發起攻擊。

“他?”如蜜挑挑眉,燭光下煙波流轉卻不再裝扮的怯懦柔弱,打發著侍從,“你們都下去吧。”

雖然巷東兆川把他們當心腹的帶領,但是她如蜜卻無法把他們做無物的放置。

“夫人,”轉回頭來,“也請您稍稍離席一下好麼?”如蜜說。

樸容婉愣了愣,“小姐,你們……”

巷東兆川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找如蜜的話做。

“有些事情,你看到了,聽到了,”如蜜笑的很溫柔,“不好,”卻也倨傲,“知道的太多了,會不容易抓住幸福。”

樸容婉更加擔心了。

巷東兆川狠狠的瞪了如蜜一眼,卻不能正麵與她爭競,隻得繼續悶下這口氣,對夫人柔聲的安慰:“你先去裏屋歇息,等下還要熬夜守歲,我和小姐聊聊閑話,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