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一位是他的丈母娘白夫人,右邊一位是王夫人。
這兩位夫人分開來,李奇倒是能夠對付,可是在一塊的話,李奇就有些怕怕了。
高夫人身邊坐著的自然是高衙內的兒媳,還有蘇雲,白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封宜奴、季紅奴,王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她的兩位兒媳,還有許久未見的秦夫人。
至於李正熙、高三姐他們肯定是被下人帶去別的雅座了,畢竟這些女人難得聚一次,小孩在這裏就有些吵了。
該死的,她們怎麼也在。李奇硬著披頭上前,拱手道:“小侄李奇見過高姨、王姨,女婿見過丈母娘。”
高夫人微笑的點點頭,道:“李奇,這些年可真是多謝你對康兒他們的照顧,我這兒子不太懂事,要是你在旁,我就放心了。”
照顧你兒子陪我一起坐牢啊!李奇暗自偷笑一聲,你兒子的確很不懂事,但是我可不敢在旁,你兒子可是我最大的克星啊!道:“哪裏,哪裏,太尉對小侄有提拔之恩,這都是小侄應該做的。”
這話說得,高夫人聽得忒舒服,讚許的瞧了李奇一眼,因為現在的李奇地位比俅哥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但是李奇卻沒有忘記當初俅哥對他的照顧,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白夫人突然道:“這裏可都是女人,你跑這來幹什麼?”
“我---。”
李奇欲言又止,心想,我可是一個男人啊,當然喜歡在花叢中的感覺,不過,要是知道你們都在的話,那我肯定不會來了,訕訕道:“丈母娘和王姨、高姨在這裏,我這做晚輩的怎麼也得過來問候一聲吧。”
“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禮數了,還知道過來問候一聲,莫不是另有目的。”
白夫人似笑非笑的說著,目光突然往秦夫人那邊閃動了幾下。
丈母娘,你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我老婆還在這裏,你又是我丈母娘,你不往我老婆身上瞟,偏偏瞟向王瑤,王瑤她媽都還在了,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流汗嗎。
饒是臉皮再厚的李奇,不免也是大汗淋漓,都說丈母娘是女婿的天敵,這話一點沒錯啊!
封宜奴躲在一旁掩唇偷笑,季紅奴也是抿了抿唇,倒是秦夫人顯得比李奇還尷尬一些,但是這一回說話可不是她娘,而是白夫人啊,她隻能故作沒有聽見,端著一杯茶,稍稍抿了一口。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李奇幹笑兩聲,張嘴吹道:“丈母娘明鑒,小婿前幾日在牢中深刻的反省了過去二三十年,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也深刻的檢討了一番,如今的李奇已經不是當初的李奇,當初的李奇已經在牢中死去,如今的李奇已經在心靈上得到了淨化,小婿曾在牢中對著燭火發誓,出獄之後,一定要改過自新,要做一個高尚的人,要做一個純粹的人,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要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要一個有益於百姓的人,要做一個正人君子。”
“噗!”
“噗噗!”
聽到前半句,白夫人她們就已經忍不住了,聽到李奇要做一個正人君子,登時全都笑噴了,無一例外。
最背的莫過於秦夫人,被茶水嗆得是咳嗽不止。
什麼人嘛?難道正人君子我做不得嗎?李奇感覺很受傷,仿佛剛剛淨化的心靈又被她們無情的踐踏了一番。
白夫人笑的咳了幾聲,穩了穩,才道:“從你這番話看來,你的誓言已破,你快些過去吧,你快些過去吧。”
“哦。”
李奇行一禮,然後退了出去,聽得裏麵發出一陣咯咯大笑聲。
來到隔壁雅座,隻見蔡京、高俅、王仲陵、白時中四個老家夥坐在裏麵,另外,還有張擇端、蔡絛,這落差真是太大了,李奇心想若是可以的話,他寧願和丈母娘待在一塊,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高俅忙道:“快坐吧,這戲就要開演了。”
李奇剛準備坐下,忽聽樓下傳來一陣曲音,他雙眼一睜,屁股下墜,差點沒有坐到地上去,幸好雙手扶住了椅子。
什麼情況?
這才剛剛開始,你就往地上坐。
蔡京等人紛紛詫異的望著李奇。
我還想問什麼情況了,這怎麼是唐伯虎點秋香的調調(詳情請見星爺的唐伯虎點秋香的片頭曲)。李奇趕緊站起來,道:“這曲是---。”
高俅微微笑道:“這首曲乃是康兒作的,他還決定將這曲作為這大劇院的幕曲。”
“幕曲?”
白時中好奇道:“何為幕曲?”
高俅道:“哦,就是這帷幕拉上去的時候彈奏的曲子,康兒他們還決定今後不管在這裏上演何戲,都得先演奏這首曲子。”
“有趣,有趣。”蔡京嗬嗬道:“想不到康兒還會作曲,而且這曲聽得倒也別有一番趣味,老夫方才都忍不住哼了幾聲。”
靠!這分明就是剽竊啊!這個二貨,真是太無恥了,明明就是從我這偷聽去的,竟然還說是自己作的,哇呀呀,氣煞我也。
李奇算是明白了,要知道他可是星爺的忠實粉絲,其實八零後恐怕也沒有星爺粉絲之外的生物,這唐伯虎點秋香肯定倒背如流,特別是那一首“紅燒翅膀,我最愛吃...。”李奇常常在烤雞翅膀的時候都唱上幾句,久而久之,高衙內也學會了,可哪裏想得到這二貨竟然會剽竊過來做幕曲。
高俅看著呆愣的李奇,好奇道:“李奇,是不是這幕曲有何不對?”
“呃...。”
李奇心想,這木已成舟,那二貨肯定不會承認的,我若跟他爭,那顯得就有些太小氣了。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被衙內這驚世之作給嚇到了,厲害,真是厲害。”
高俅略帶一絲疑惑的瞧了眼李奇,但是也沒有多問。
眾人又將目光放到了台上,隨著幕布升到頂部,這幕曲總算是結束了,映入眼簾的一個大盆栽和一個小盆栽,裏麵種的是一棵茂密的矮樹,但不知是什麼植物。
在舞台的右邊,有著一間茅屋,當然,那茅屋是完全按照舞台室建造的,隻是一個模型,隻有一麵牆,完全開放式的,隻要大家一眼看出是一間屋子就行了。
大盆栽前麵坐著一個五十多歲,頭發黑白參雜的老者,一件青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灰色,在他周邊還坐在三四個大人,五六個小孩。
在加上燭火的襯托,宛如夕陽西下,這完全就是故事裏麵的場景,在坐的可都是射雕迷,書中情節比李奇還記得清楚些,這一眼看去,掌聲雷動,還有不少人叫道:“張十五!”
這才是新式的舞台劇嗎,就那些勾欄瓦舍弄的,簡直就是四不像。
等到掌聲散去,那老者手中兩片梨花木板突然碰了幾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麵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唱道:“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
這詞是來自於書中,但是曲可是現在作的,當代作曲的能力還是杠杠滴,配合的是相得益彰。
這舞台是經過設計的,有回響的效果,再加上這老者聲音洪亮,雖然沒有麥克風,但是隻要全場都安靜,還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這台上演員一張嘴,觀眾們立刻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很快就進入了故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