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點燈,忽的被人從身後抱住,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進了鼻腔。
唐棠本能出肘,耳畔響起秦瑞陽,粗濁的聲音:“棠兒,本王贏了。”
唐棠:“……”
她放鬆了身體,任由他緊緊抱著。
毋庸置疑,他醉了。
說話都大著舌頭。
“棠兒,你看到了嗎,本王贏了。”
唐棠從內心裏,替他歡喜。
“嗯。”
“本王會一路西下,本王會向父皇證明,本王也可以。”
“你一直可以。”唐棠轉過身,捧住了秦瑞陽的臉。
透過營帳的圍布,昏黃的光亮把秦瑞陽的雙眸暈的格外米粒和溫柔。
唐棠踮起腳尖,親吻他的睫毛:“你真棒。”
她說,沒有什麼花裏胡哨,咬文縐字,簡單直白三個字,是她對眼前的孩子,最真心的賈詡。
不,他不是孩子了。
他是可以在沙場上摞屍成山,獨當一麵的男人了。
唐棠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眼神堪的上慈愛,她以愛人心態愛他,以姐姐心態憐他,以母親心態疼他。
秦瑞陽融化在這樣的眼神裏,他額頭抵住了她的前額,聲音哽了。
“你知道,本王為什麼要當太子嗎?”
其實這個問題,唐棠還真不知道。
她輕輕搖了搖頭。
“因為本王的母妃,隻有當了太子,隻有當了九五之尊,本王才能還她和白家清白。”
唐棠一怔。
白家當年的事情,她當然有所耳聞。
涉及到的,是一樁特大貪汙案,有白家家奴揭發狀告,朝廷從白家地窖裏,挖出了兩箱罪證,涉及金額高達八千萬兩白銀,另有田宅,土地等無數。
朝廷成了了三司,同查此案,最後悉數查實,白家辯無可辯,因為數額龐大,而查實過程中還發現涉及了幾樁命案,牽連了數十口人命,皇上當時登基不久,正是要秀政績立皇威的時候,加上朝臣和百姓的義憤填膺,幾廂權衡下,對白家處以了誅滅九族的極刑。
而當時倍受隆寵,身懷六甲甚至有望成為皇後的喜妃也受到牽累,被打入了冷宮。
白家用先帝賜予的免死金牌,保下一息血脈,也就是白安然的父親,不過白安然的父親命也沒多長,在有白安然後不久就鬱鬱寡歡而死。
至於宮中的喜妃,則是早了她大哥一步,在生下秦瑞陽當天晚上就自縊而亡了。
唐棠對秦瑞陽的痛,無法感同身受。
但她一向都是同情他的。
可此刻,同情兩字,已無法囊括她在這件事上,對秦瑞陽所產生的感情了。
她聽他哽著聲,說出想當太子的原因,內心是震撼的。
有人為權勢,有人為地位,有人為金錢,有人為欲望。
隻有他,是為了對親人的執念。
白家冤枉不冤枉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秦瑞陽踩著鮮血和屍體,一步步靠近的那個位置,冰冷如霜,可他的心,卻熱烈似火。
她你不知道說什麼,指腹溫柔撫過他的臉頰。
“我曾那樣的憎恨自己的出生。”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更澀然了,“憎恨白家,憎恨我的母妃,她為什麼要死,既是不打算活了,又為何要把我丟在這個世界上,從小受盡冷漠和白眼,苛責和虐待,大家討厭我,嘲笑我,看不起我,申才人她恨我,怨我,父皇更是厭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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