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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爺爺,我想我已經知道這套針具的來曆了”
“真的嗎?”宋廉有些不大相信。
兩個女孩子都露出傾聽的神情,華文昊看向季想南,她清澈的目光望過來,這讓華文昊心中一熱,能在自己傾慕的女孩子麵前一展才華,這是所有男孩子的夢想,華文昊並不是清修的道士,更不是皈依的佛門弟子,自然有虛榮心,看幾個人都看著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他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談:“其實學習醫學是一件很苦的差事,無論中醫還是西藥,本質上都是一樣,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枯燥無味。”
“撲.”季想南笑起來,瞥了華文昊一眼,怪他逗人笑。宋瑤嚷道:“你識不識數,枯燥無味是幾個字?”
“哦!”華文昊聳聳肩,沒搭理她,繼續說道:“我剛剛學習中醫的時候,根本找不到門路,父親對我很嚴格,等到我能夠開始閱讀古籍的時候,他就逼迫我大把大把的讀古籍,什麼《黃帝內經》、《傷寒論》、《神農本草經》、《本草綱目》、《金匱要略》.”
“唉呀!你不是知道這針具來的來曆嗎!這都跑題了!”
“跑題了嗎?”華文昊撓了撓頭,這丫頭也太著急了吧。
“這些古籍醫書,我讀了不少,雖然有很多至今都沒看懂,但也算是從中領略到了中醫的激ng髓所在。但是在這些古籍醫書中,我讀到一個人的書時,感覺到他的醫書最不靠譜,這個人就是明末清初的陳士鐸。”
“啊,我知道了,你是說這套針具是陳士鐸的!”宋瑤插嘴說道:“他說的對不對啊,爺爺!”
“這丫頭,急什麼,怕文昊猜不對怎麼著!”
“爺爺,你在這樣我不理你了。”瑤瑤弄了個大紅臉。
華文昊尷尬的一笑,瞥了一眼季想南,見她仍盯著自己傾聽,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先是他寫的一本叫《石室秘錄》的書,書的第一個序是義烏人金以謀寫的,序很普通,沒什麼特別,可氣人的地方是從第二個序開始,這個陳士鐸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第二個序是誰寫的呢?落款是:天師岐伯職拜中清殿下弘宣秘錄無上天真大帝真君岐伯書於玉河之南,時康熙丁卯冬至前一rì。
我當時就想:這個陳士鐸也太能扯了,岐伯是誰呀?那是黃帝內經裏的神人,估計誰看到這裏誰都得大罵陳士鐸,這想出名想瘋了吧!岐伯他老人家能給您的書寫序,這差著幾仟年的曆史呢!
我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這第三個序,落款是:漢長沙守張機職拜廣德真人題於玉河之南,時康熙丁卯冬至後十rì也。
我去了,這個陳士鐸不是想出名想瘋了,當時我給的結論就是,他這個人是真瘋了,你知道這個漢長沙守張是誰嗎?”
不僅是宋廉,就連宋瑤、季想南都一臉認真的聽華文昊侃侃談著,紛紛搖著頭。
“這個人就是張仲景,你說這個陳士鐸是不是瘋了,張仲景是漢代的神醫,被後人尊為‘醫聖’,他老人來給你清朝人陳士鐸寫序?你真是膽子大,這要放我身上,我就得勸張仲景先師:老人家,我求您趕緊回漢朝去吧,這兒地真不適合您來,您給我寫序,這還沒寫呢就得把我給嚇死了”
“咯.”兩個女孩子都被華文昊的幽默逗笑了。
“再來看第四個序,就更加無話可說了,落款是:呂道人題於燕山。這位呂道人是誰呢?就是著名的神仙呂洞賓,也就是說,陳士鐸麵子很大,居然請了呂洞賓大仙來給寫序,這擱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所以他的書包括《石室秘錄》、《辨證玉函》,全都被我束之高閣,原因是什麼,他說話太不著邊際了,敢情他的書都是神仙寫的,人品如此,寫得書又能有什麼價值,所以父親那些個醫書裏,我唯獨陳士鐸的書不看!我學的是醫術,可不是您老人家的仙術!”
幾個人都被華文昊的話吸引住了,宋瑤也不在插話。
“等到我考到天南醫科大學後,我在聽曾先生的課時,曾先生說:曆來中醫醫書中,闡述婦科疾病的醫書推張士鐸的《石室秘錄》,那裏麵的論述,方劑到現在都被延用,不僅被延用,在很多臨床上必須用這裏的醫才能使病人康複。
我一下子就想到曾讀過張士鐸那神棍寫的書,但是曾先生是什麼人,他可是現在中醫屆的泰山北鬥。陳士鐸胡說八道,估計曾先生不能也跟著他找神仙辯論去吧!所以我就在相關資料裏研究了一下陳士鐸這個人,這一研究我才現,我確實錯怪陳士鐸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