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惦記著不能吃太飽,整整四天安祥都有點兒無精打采,連上班摸魚這種快樂的事情都懶得做,按部就班地上下班打卡,寫報告,去工地巡視,像個工具人。
午飯依然是跟著韓東吃啥他吃啥,隻是菜量減半,周四的中午韓東看這家夥垂頭喪氣得有點心疼,打完菜經過飲料區,故意拿了一罐可樂放在餐盤上,安狗子眼睛一亮,又暗淡了下去。
不是冰可樂,他不喝。
“活該你餓著。”韓東咬牙切齒,當然可樂最後也沒喝,揣在口袋裏就去健身房找於唐了,大概率是進了於狐狸的肚子。
終於到了周末,周末早上是可以不吃早飯的,因為起不來。
但是早晚得起,因為老媽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催著起來拾掇一下自己,別胡子拉碴地跑去相親。
看看時間果然是到了相親的日子,懶覺隻堅持到了十點,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洗漱。
剃了圓寸的頭發不用額外地打理了,這是件好事。胡子剛長出點胡青,還是再加工一下,換上新買的一身行頭,沒穿皮鞋,天冷還是運動鞋保暖,掏出了韓東給推薦的古龍水,也不知道對不對就衝著脖子呲溜。
“不得了了,鏡子裏這個帥小夥誰家的啊?”發型勾起了他曾經的記憶,雙手在胸前比出一個持槍的端正姿勢,果然啊,還是在部隊那兩年更值得懷念。
安祥有點兒想姥爺了,家裏三代人,姥爺,老爹還有安祥自己都當過兵,要說安祥是被自家老爹影響的倒不至於,可是有個當過老紅軍的姥爺在家裏,每天耳濡目染,安祥從小就覺得那帽子很帥,獎章也很亮。
算了算日子有一個月沒去看姥爺了,天冷,老爺子身體也不太好了,當外孫的該多去盡盡孝。
打定了主意,吃完這頓相親飯就去老爺子那轉轉。
隻是希望相親飯不要吃成斷頭飯就好。安祥對於這次相親的妹子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老媽給的照片裏能看出是個短發姑娘,拍照一點笑容都沒有,眼睛本來就挺大,還戴個更大的黑色美瞳,怎麼說呢,就,蠻有個性的。
“不管了,先見見再說吧,以照片來評價好壞這個太武斷了。”
難得說句人話。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單看照片的話,他自己的長相更不討喜,臉圓得脖子都快看不到了。
跟潘旭的圓臉還不太一樣,潘公子那是嬰兒肥式樣的,而安祥的臉近似一個剝了皮的鵝蛋,皮膚白皙,標準的鵝蛋臉,隻可惜鵝蛋把脖子遮住了,這就很減分。
約好的是在不遠處的商場見麵,臨出門前安祥還特意又打電話跟對方確認了一下。
電話裏的聲音一點積極性都沒有,嗯,是的,好,頗有點兒安祥平時應付大李催報告的狀態。
不妙啊,安祥心想,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反悔說不去了,要怎麼跟自家老媽解釋,這個就沒辦法了。
硬著頭皮出了門,一路上都慢慢吞吞的,也不知道在想些啥,總之也沒能從地上撿到點錢啊硬幣啥的,也沒能把地麵盯出一朵花兒來。
幾乎是卡著點到的商場門口,離老遠就看見短發的女孩兒站在風口裏玩手機,穿一件風衣,光著脖子沒有圍巾啥的,光看著安祥就覺得很冷,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