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說了半天,也沒能把自己的夢境給形容出來。
主要是有一部分不好說,有一部分不敢說,還有一部分找不到語言來形容。
“總之就是我好好兒地逛街,突然什麼都聽不到,也不能說話,別人也都看不到我,最後我還差點憋死,你能懂這種感覺嗎?”
他準備放棄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了,亂七八糟地表達著惶恐。
“不能,不懂,我家歸零零乖得很,從來都不會睡覺的時候壓著我,都是老老實實趴在枕頭邊上。”女孩子完全不配合他的表達。
“反正就是很難受!呃,龜苓膏又是誰?你養的貓嗎?怎麼起了這麼奇怪的名字?”
“是我爸養的白貂啦,我讀書平時都不在家,怎麼養貓啊,你腦子裏進水了吧?”
“再說,人家叫歸零零。龜苓膏是什麼鬼,你怎麼啥都往吃的上麵扯啊,再說了,那玩意兒不是苦的嗎,怎麼會在你的詞彙表裏?”
“紅豆龜苓膏可甜了,再加點兒煉乳和蜂蜜。。。”安祥成功地把自己說得大半夜開始流口水,然後又反應過來時機不太對。
“沒準真的是進水了,我剛從被淹死的感覺中出來,你能不能同情一下我啊?!”安祥有點兒委屈。
“也不能,你要是被奶茶給一屁股坐死了,我倒是不介意,替你接著養他,畢竟能這麼勇敢,為民除害的貓也確實不多見,我得給他脖子上掛個大義滅親的牌子。”
好家夥,你今天專門就來氣我的是吧,安祥被噎得無話可說。
明明是他自己,抓救命稻草一樣,死活要把人家搖醒來說話。
“困死了困死了,睡到一半被你攪合醒,真討厭,晚上的麵膜白敷了,......笛,樓下草叢裏流浪貓談戀愛的聲音,小區裏夜歸人的動靜,聲音很小很小,但不能說沒有。
隨著天光和屋子裏立刻多了點兒生機,不再那麼沉悶了。
奶茶從床上跳下來,走到床前,好奇地撓了兩下玻璃。
太硬了,依舊撓不動,小橘貓頓時失去了興趣,悻悻地又回到原來的枕邊,揣起前爪,眯起了眼睛。
安祥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感覺到裸露在睡袍之外的小腿和胸膛都開始漸漸地感覺到冰冷,尤其是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這滋味其實不太好受。
“那也比在濃稠的膠水裏不上不下,不能出聲不能呼吸,要來得暢快啊。”安祥想著,挪了挪腳,重新踩上一塊沒有被腳心的溫度侵染過的地板。
“嘶。舒服”冰涼的觸感,居然讓他此刻心生愉悅。
那是一種再世為人的愉悅感。
安祥這輩子做噩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大部分的夢境裏,他都是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不停地更換遊戲地圖,來追砍那些存在在他腦洞裏的,奇奇怪怪的怪物。或者連帶著潘旭、老x這樣的咖啡怪、鹹蛋黃怪之類的假想敵,都是他的獵物目標,這種夢境裏,他總是越戰越勇,最後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