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稀奇古怪的夢 下(1 / 1)

說來也奇怪,頭七去拜祭老人,明明應該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就算沒那麼嚴肅,氣氛也應該沉悶得很,像是前一晚上大舅家的客廳。

但是真的到了公墓,隨著妞妞開心地跑動起來,所有的低氣壓在那個瞬間就被一掃而空。

小孩子還不太懂這麼多,她隻記得這個地方曾經來過,像個大公園一樣,有足夠的地方給她玩樂,而且墓地裏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地,擋住了灼烈的陽光,溫度都比外麵要低上好幾度,自然是涼爽得多。

這隻是個普通的雙休,並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所以掃墓的人不多,寥寥幾人而已。也不怕吵鬧聲驚擾到他人,所以也沒有誰去攔著小姑娘的跑跑鬧鬧,任由她像一隻小蝴蝶一樣穿來穿去,盡情釋放天性。

逝者已矣,可是總會有後來的,去彌補逝去之人的位置,重新在一段時間內成為那個最重要的人。

小姑娘跑累了,帶著滿頭的汗嘻嘻哈哈地投入表哥的懷抱,嚷嚷著要吃零食。安媽媽的口袋裏永遠都會有吃的,這是她這麼多年的習慣,不管是瓜子花生,還是糕點巧克力,當即就掏出來逗小朋友。

就這樣,一老一小兩個人坐在青石長凳上,分享同一包餅幹。

沒過多久,剛剛祭拜時候用的糕點水果也撤了下來,成為一家人的加餐,安祥不想坐著,幹脆就在草皮上半躺著,給幾個老人家剝橘子皮。

這草皮平日裏可以供訪客野餐或者踩踏,上次他來的時候,因為下雨,地麵潮濕沒能好好打過滾,總覺得甚是可惜。

這段時間沒怎麼下雨,幹燥的草皮又被樹蔭遮住了陽光,倒是挺適合乘涼的,他往那裏一躺,手裏握著冰冰涼的橘子,就有點不太想起來了。

也不是說,這有點兒紮人的草皮,就比家裏兩米寬的乳膠床墊......紮著歪歪扭扭的羊角辮,可以口齒不太清地唱簡單的兒歌了。

這是最後一個一家人團聚的春節,旁觀者默默地想著,半年之後,餐桌上就會看見少了一個人。

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適當地悲觀一下,作為孝順姥爺的好外孫,整出點淒淒哀哀的氣氛,烘托一下這個夢裏的氛圍。

“不過也沒多大意思,假模假樣的,剛才我對著墓碑上的照片都沒好好地哭出來,現在擱自己的夢裏哭,多假啊,搞得好像我在糊弄老爺子一樣。”

他這想法裏,未嚐沒有幾分自嘲的意思。

除了自嘲還能咋辦,做個夢跟起點的重生穿越文一樣莫名其妙,關鍵是人家重生是自帶金手指把一切都推到從來,想怎麼改變都可以。他倒好,就跟個旁觀者一樣看了部快進的電影,細節沒看清不說,還沒有跟電影裏人物交流的功能。

如果可以,他蠻想回到那個坐“人力飛機”都能如此開心的下午,給姥爺提前削上一根結實耐用的木頭拐棍,然後跟他說,“沒事,以後你要是腿腳不利索了,我扶著你走。”

安祥是條鹹魚,這個毋庸置疑的,作為鹹魚,在自己小屋子的鹹魚架子上掛著,不去改變生活,不去擴大社交範圍,就是他日常要做的事情。

就算是有細微的改變,也要在他的應允範圍之內,比如韓東,比如大毛。又或者,實在是不得不接受的改變,比如於唐,比如瀟瀟。

不得不說,姥爺的離去,打亂了鹹魚原本波瀾不驚的生活,在他的人際關係裏缺失了很重要的一環,早晚得有個什麼東西給補上,不然他會一直處於焦躁不安的情緒裏。

像是生活的封閉室,突然被打了個破洞,已經超然於外的姥爺,告訴他這一重閉環之外還大有廣闊天地,安祥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感受著破洞之外有微涼......的風吹來拂麵,但是遲遲不敢探出腦袋去看看。

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那個世界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邀請他去參與了。

安祥從夢裏醒來,雖然做了個長長的夢,卻覺得精神一下子恢複了不少,並沒有耽誤腦細胞的休息。肚子上沉甸甸地壓著點什麼東西,他沒敢動彈,眼皮子盡力朝肚皮的方向瞅了一眼,是妞妞的小腦袋,枕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一條薄薄的小毯子剛巧搭在兩個人的身上。

的風吹來拂麵,但是遲遲不敢探出腦袋去看看。

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那個世界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邀請他去參與了。

安祥從夢裏醒來,雖然做了個長長的夢,卻覺得精神一下子恢複了不少,並沒有耽誤腦細胞的休息。肚子上沉甸甸地壓著點什麼東西,他沒敢動彈,眼皮子盡力朝肚皮的方向瞅了一眼,是妞妞的小腦袋,枕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一條薄薄的小毯子剛巧搭在兩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