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道:“我已經讓人去江南查褚家了,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蛛絲馬跡。”

說著,寧陵朝簫譽道:“你提的那個楊巡,可是查出點什麼了嗎?”

簫譽搖頭,“隻查出來,當年報案的人是褚冰清,別的沒有什麼可疑的,楊巡是個清官,沒和亂七八糟的事勾結,所以出了當年那件事,他......”

是個清官,出了當年的事,在事情被處理了之後,他就被一腳踢開了?

要真是個為民除害的好官,當年那件案子,他一旦經手了,會察覺不到其中的端倪?

簫譽自己話音一頓,和寧陵視線對上。

“去查楊巡,查楊巡的家人!”簫譽轉頭吩咐。

寧陵搓了搓手,朝顧珞道:“你有什麼想法嗎?當年你和顧奉元在乾州的時候,顧奉元他......可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當年顧珞看顧奉元,那是帶了濾鏡的。

顧奉元救了她的命,對她好,醫術又好,顧氏藥堂在乾州走的又是惠民的路子,她怎麼可能覺得顧奉元不對勁。

要說唯一的不對勁......

“顧奉恪是顧家的庶子,原本雖然也不受待見,但也跟著顧奉元在顧氏藥堂做事,後來顧奉元撿了我回去,顧奉恪立刻就從顧家離開了,離開的徹徹底底,甚至被顧家逐出宗譜。

這麼說吧,哪天顧家犯了滅九族的罪,顧奉恪也隻是個不相幹的人。”

“他是犯了什麼事被顧家逐出家門的?”寧陵道。

“給顧奉節戴了綠帽子,還是好幾次。”顧珞扯了下嘴角,道。

上次她和太子在牢裏審訊顧奉恪的時候,顧奉恪還又提了這事,隻是顧珞沒料到,他都離開顧家那麼久了,竟然還孜孜不倦的去給顧奉節戴綠帽子,並且把戴綠帽子當做經濟來源。

這也是個人物。

“除非是他瘋了,不然好好的,他為什麼會突然去睡自己的嫂子,這行為明顯就是在故意激怒顧家,顧奉恪這個人,肯定知道點什麼。”

寧陵轉頭朝簫譽道:“把人帶過來再審一審吧!”

其實當初顧奉恪被抓,顧珞和簫譽審訊完了之後,喜寶帶著人又審了一次,除了當時牢裏說的那些,顧奉恪並沒有再招出什麼。

但寧陵這樣說,簫譽也沒有反對,當即就讓人去帶顧奉恪。

之前被喜寶審訊了幾次,顧奉恪身上遍體鱗傷,被拖進來的時候,幾乎奄奄一息。

癱在地上,顧奉恪一眼抓住了顧珞,將顧珞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然後閉了閉眼,再睜開,有氣無力道:“殿下還想問什麼,能交待的,草民都交代了。”

簫譽沒說話,寧陵看著他,道:“我是顧珞的哥哥,親哥哥。”

顧奉恪原本半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那虛弱的眼神驟然如同猛獸一般,帶著一股凶狠的陰鷙落向寧陵。

這目光讓寧陵皺了皺眉,隻覺得被他瞧的,全身不舒服,像是被野獸盯著。

攥了下拳,寧陵道:“我妹妹和我,或者說,我們的娘親,到底什麼身份?”

顧奉恪忽然咧著嘴笑起來,因為有傷,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極了野獸嗚咽,“什麼身份?你們什麼身份你們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