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如舊,蛛網暗結。
了玄坐在佛前,閉著眼睛敲木魚,好似沒有察覺眾人的到來。
薛浩絲毫不敢大意,整個人靠著牆壁,警惕地盯著了玄和尚的背影。
寺廟門口一暗,他知道長生道的人進來了。
可他根本不敢分心,縱然知道那些人奔過來,下一刻很可能就要襲擊自己。
確實如此。
豬護法看見薛浩,獰然一笑,甕聲道:“小子,你不是很能跑嗎?”
手中的利刃,與他的聲音一同落下。
薛浩依舊不動,手心已捏了把汗,卻仍然在賭了玄和尚的“性子”。果不其然,了玄和尚敲木魚的聲音,隨著豬護法的獰笑停止了。
了玄和尚右手懸空,慈祥地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怎可在大雄寶殿行凶。”
咻!
誰也沒看清,一道黑影閃過。
豬護法心頭大怒,正要怒聲回應,忽然感覺胳膊一痛。他低頭一看,臉上布滿驚駭之色,自己的右手齊根而斷了!
“呃——啊!”
他痛不欲生,想要放聲大叫,卻不得不抑製自己,生怕惹怒了這和尚。一旁的萬山,也是滿臉驚恐,似是想起來什麼事,不住地向門口退去。
這時候,了玄再次開口:“施主才來,怎麼就要走,莫非老衲招待不周?”
兩條黑影從地麵升起,將萬山由下而上綁住了。萬山驚恐萬分,不住求饒道:“饒命啊大師,饒命啊!”
“哦?你認識老衲?”
看著眼前的了玄和尚,薛浩心中十分震驚。上一次前來,盡管可怖可怕,可了玄和尚還有些呆滯。
如今,不僅不呆滯,還變得宛如常人一般。
這真是令人悚然。
盡管如此,薛浩也不敢說話,靜靜看著長生道幾人垂死掙紮。
幾乎眨眼功夫,豬護法也好,萬山也罷,一個個全都成灰飛煙滅。不是死了倒在地上,是死得渣也不剩。
隻有萬山,不知了玄詢問緣由,黑影隻是纏住而已。
薛浩深吸一口氣,額頭生出冷汗。
恰在此時,了玄和尚轉過頭,似笑非笑道:“薛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這麼簡單一句話,薛浩聽得亡魂大冒。
這了玄和尚,居然還記得自己?他不是詭異嗎?怎麼還能記住自己!
萬山驚恐不已,看看了玄和尚,又看看薛浩,哪裏還不明白,這就是薛浩引誘他們過來。
該死!該死!
他有些氣急敗壞,可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見薛浩不回話,了玄和尚也不生氣,看向萬山溫和地問道:“這位施主,你還沒回老衲的問題。”
“認、認識!”
萬山有點結巴,說出了玄的身份。
“……這寺廟,乃是前朝遺址,了玄和尚用來鎮壓己身所在。這了玄和尚,大周末年得道高僧,號稱八百年一見的靈僧。
如果不是此人,亂世都要多上百年,此人開啟了妖魔大世覆滅的前奏。”
寺廟之外,狗護法緩緩道來,與眾人細說了玄和尚的來曆,說得眾人有些毛骨悚然。為結束妖魔大世的高僧,最終自己成了妖魔,怎麼看都有些黑色幽默。
狗護法說完,眾人都陷入沉默。
穀 寺廟之內,萬山結結巴巴,也把此事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