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書房之中。
薛浩站在書桌下方,恭敬地等待殷天虎的到來,不料等了一炷香還沒看到人影。
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似恭敬,心底毫無尊敬之意,暗自揣摩殷天虎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殷天虎人還沒進來,爽朗的笑聲傳來:“怎麼樣,京城可還住的慣?”
“睡得香,吃得好,沒什麼不習慣。”
瞥見殷天虎的身影,薛浩躬身拱手,作出一副恭敬的姿態。殷天虎微微一笑,看起來心情不錯,對薛浩的姿態頗為滿意。
這時候,薛浩掏出佩印,感激地說道:“多謝大人,屬下已選了一門武學。”
“哦?什麼武學。”
殷天虎看似感興趣,其實不過隨口一問。
可是,薛浩要的就是這麼一問。他放下佩印的同時,連忙回複這個問題,接著略帶遺憾地說道:“可惜初來乍到,貢獻值不足兌換刀法。”
這暗示,已經近乎明示。
殷天虎出似笑非笑,也沒有露出生氣的神情,隻是玩味道:“年紀輕輕便入神意,確實沒多少功夫苦練刀法,北地河西也確實沒那個條件。”
他這句話,點破薛浩的修為,也點了點薛浩的出身。
算是告訴薛浩,他已經查明身份,知道你一切之情況。
給你功法沒問題,你要安心做一條狗。
薛浩會心一笑,這套路再熟悉不過,隻是趙義明沒有這個殷天虎手段高明。殷天虎知道給甜棗,也知道給大棒,哪像趙義明二者都不會。
“皇爺說的是,屬下在北地哪有什麼條件,原以為在河西遇到巡禦史,終於可以扶搖直上九萬裏,哪知道差點死在了河西郡城……”
這一番話,他借著感歎之名,帶出自己與嶽家的關係。
也算是投名狀,告訴殷天虎,他與嶽山不僅無恩還有仇。
殷天虎哈哈大笑,揚了揚下巴,道:“佩印你且拿去,挑一門刀法。過幾日,你隨隊救援河西,沒有點手段可不行。”
“是,多謝皇爺。”薛浩露出大喜的神色,連忙拱手感激。
說到河西郡的事,薛浩將情況說了出來,但沒有說自己的猜測。似殷天虎這等人物,相信自己說出情況,對方便能猜測自己的用意。
殷天虎倏然起身,在書桌前來回走動,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他忽然沉聲道:“切記,此事不可再提。”
薛浩心中奇怪,卻也自知不可多問,應了一聲便不再說這件事。
接下來,二人閑談起來。
殷天虎出於籠絡人心,為薛浩說了些京城趣事。不過,薛浩卻不想聊這些事,說著說著詢問修行之事。
對此,殷天虎不由一愣。
他以為薛浩出身貧寒,可修行上總有人指點,且懷疑那個嶽山挖掘了對方。換句話說,薛浩所說嶽山一事,他其實不大相信。
可現在,他有點相信了。
這薛浩所問,都是簡單的修行常識。如果嶽山教導了此人,不可能不教導這些常識,看來此人也不是鷹視狼顧之人。
他心思轉了一圈,對薛浩越發上心,熱情解說道:“修行三境如登山,一山更比一山難。若想頓悟飛仙去,須破冥頑九重關。”
念了一首修行詩,他才細細說道:
“修行三境,淬體、納氣、神變,每境每層俱有九重,此之謂冥頑九重關。不過九重關,也指突破宗師境界之後,須在精神上勘破九重難關,方能臻致宗師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