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霧迅速彌漫,營帳中也一片模糊,更可怕的是外麵傳來各種慘叫聲。
要知道,外麵可都是繡衣使者。
最差的也在通脈以上,可是聽著慘叫聲,他們好似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楊不易臉上閃過焦慮,哪還顧得上薛浩,咻地一聲掠出營帳。
另一位巡禦使,也就是花傑。
此人要沉穩許多,大步走出營帳,同時喝道:“薛繡衣早有預判,此乃長生道的埋伏,大家不必慌亂,速速結隊反擊!”
安撫人心。
外麵的繡衣使者,聞言確實不再慌亂,紛紛與周圍的同伴結陣。
他們看到巡禦使、通判出來,心裏更是大定,特別是楊不易廝殺起來。隻見他掠出營帳,在陰霧中左衝右突,殺得敵人連連慘叫。
這一切,薛浩迅速映入眼簾。
他也在心裏計算,是戰是逃?以他此前猜測,敵人將他們看透,恐怕敵人的實力不可小覷。可在京城邊界,若自己逃走,會不會被監察司問罪?
跟在眾人後麵,他始終保持著警惕。
就在此時,花傑忽然低聲道:“全都散開,將繡衣們聚攏起來!”
一番觀察之後,他發現繡衣們無法合力,三三兩兩結陣,很容易就被長生道攻破。
薛浩聽到這個命令,心裏有點奇怪。長生道襲擊,他們尚且不知道情況,這花傑怎麼敢散開中堅力量?就不怕被長生道逐一殲滅?
心裏想到這點,他沉吟著沒有逃走。
不過,他也沒繼續跟著花傑,而是悄然遠離了眾人。
眾人全都散開,他這般也不矚目,誰也不會覺得他的行為奇怪。可實際上,他遠離眾人之後,便悄然跟在刁常遇六人身後。
借刀殺人不成功。
那麼,他便親自出手。
他素來恩怨分明,這幾個鳥人羞辱自己,並且想要致自己於死地。
——他,怎會一笑了之?
陰霧很濃,十米之外便看不清。薛浩不敢跟的太緊,以防這幫人察覺,可也不敢離得太遠。他本來還在猶豫,什麼時候動手,畢竟周圍都是人。
誰知道這幫人,漸漸遠離了營地。
他們沒有應敵,而是向後方撤退,周圍的人也就隨之減少。
薛浩臉上露出笑容,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這一次,他不那麼小心了。
刁常遇還是很警覺,始終打量著四周,畢竟是先鋒隊出身。故而,薛浩稍一放鬆,他立馬察覺身後有人。
他沒有回頭,與同伴眼神交流,示意眾人身後有人!
其他五人瞬間領悟,立刻外鬆內緊。
他們跟在刁常遇左右,忽然停下來爭吵,好似發生了什麼不和。下一刻,六人忽然動手,齊刷刷向薛浩圍攻而來。
六把兵器,從不同方向襲殺。
薛浩不由微楞,著實沒想到這六個人,居然如此之警覺。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其他五人,倒是不必在意,都是些普通的神意境繡衣,隻有刁常遇給他一絲絲危險的感覺。
這人,至少神意境巔峰。
按理來說,刁常遇六人先發製人,他應該忙於應對才是,可他偏偏站著動也不動。
小六不屑一笑,大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這家夥,老大你就是太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