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這麼一個理論:
當你討厭日複一日的996、007的時候,你會迫切地認為自己人生有更值得追求的東西,並將這種‘認為’賦予給現實中的某種具體。
但真讓你去接觸你所‘認為’的具體時,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又會發覺,其實你並不怎麼喜歡它。
這個理論在牧野悠的身上應驗了。
重生的他,從嗷嗷待哺到上初中之前,他始終堅定,‘上天給了他另一生,他要用來追求音樂!’——因為他喜歡看別人演奏樂器的視頻。
也許正是因為這12年來的思想自我殖民,牧野悠並沒有表現出來三分熱度。
他從初中、高中、大學,一直都在堅持音樂的道路。
直到他受邀參加一檔音樂秀節目的評委嘉賓。
看著台上坐在鋼琴前的身穿華麗禮服的美女,他這才恍然察覺了什麼。
自己喜歡的好像不是單純的音樂?
可為什麼上一世會認為自己喜歡的是音樂?
因為彈鋼琴的是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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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成田機場上滑行,不一會,停下。
頭等艙內。
“先生,這是您的行李。請問您對這次飛行滿意嗎?是否有什麼評價?”
製服白潔的空姐站在牧野悠座椅旁,雙眸水潤地笑著問道。
“沒有。”牧野悠回了句,站起來接過背包。
就在兩人接觸的一刹那,他忽然感到手心一癢,原來是有一張紙條在搔弄他的手心。
牧野悠瞥了空姐一眼,往外走去。
紙條飄然掉落在地。
空姐怔了下,看著高大的背影,頗感失望地泄了口氣,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捏成團。
看來不能集這位帥哥的郵了。
乘坐擺渡車走VIP通道來到機場停車場,牧野悠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黑轎車。
以及站在車邊身穿黑西服的吉村保昭和一名叫不上名字卻眼熟的司機。
“少爺,歡迎回家。”吉村保昭深深鞠了一躬。
“早上好,保昭叔。”牧野悠走近。
司機連忙打開後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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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轎車在道路上行駛,副駕駛上的吉村保昭通過中央後視鏡看了幾眼後座的牧野悠。
好一會,他開口問道:“悠少爺,已經比賽完了嗎?”
“不比了,心累了,回來做點事業。”
黑轎車走了許久,終於在一處莊園內停下。
牧野悠先是去了書房,要在那裏見他這一世的父親——牧野裕二。
牧野裕二瞥了眼牧野悠,放下手中的文件,“坐。”
牧野悠坐下。
“為什麼這麼突然?”
說著,牧野裕二摘下護眼眼鏡,輕慢地折起擺在它應該在的位置。
“我還滿懷期望地以為我們家要出一個大藝術家了。”
他的語氣平靜,完全聽不出期望之意。
吉村保昭端進來兩杯茶,放在兩人麵前後,倒退出去。
“我醒悟過來了。”牧野悠端起茶喝了口,“我的位置應該在觀眾席,而非舞台。”
“哦?”牧野裕二盯著牧野悠,好一會,他才說道:“旅途勞累,你先去休息,我過兩天給你安排個職位。”
“不,我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什麼職位。”
牧野裕二疑惑。
牧野悠放下茶杯,“我要投資,我要創業!”
“創業?”牧野裕二訝異,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一時拿捏不定,牧野悠是怎麼想的。
是被忽悠了?
還是在外麵看到了什麼項目一時興起?
追求音樂都追求了十幾年了,突然放棄就挺讓人懷疑的。
“要在哪個領域創業?”牧野裕二問。
“互聯網,視頻網站和手機應用。”
“視頻網站?Itube?”牧野裕二皺起眉頭,“Itube已經和川島財團合作成立了RB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