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玉,即使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並未朝著病變的方向考慮去。
一般來說,正常疾病發生病變的幾率不大,還是在正常有效藥方的診治下。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傳染病從來就不是傳染病,而是另一種和傳染病症狀一樣的病症。
且世上沒有人瞧過發病後期的症狀表現,也沒有人嚐試過診治方法。
如果拿天竺葵代替,他們的症狀沒能好轉,那就必然會狠狠地加重。
喬博衍斷然不願意放手一搏,到底和其他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不但關係到他仕途的前景,而且牽連著她後宮的榮寵。
國君之所以托付給他,存的心思就是借著普度眾生類似的由頭,最大程度、最快效率地驅散她頭頂的謠言。
同時,當“禍國妖妃”的傳言不攻而破,很快另一個嶄新的謠言會橫空出世。
沈玉則是完全沒有先見之明,哪怕胡煒的拒絕表露了很多很多,她竟是還指望著能利用男子的嫉妒激起喬博衍的占有欲。
演戲都能如此自然,要說原主和他真清白,她倒沒什麼把握篤定。
“沈……沈……我還是叫你—”
知道了對方真實身份後,胡煒明顯謹慎了不少。
那可是國君的玉貴妃,是千金之軀,是高高在上的水國女子,又是相見得如此尷尬,胡煒還真不知道私下怎樣稱呼才不會得罪。
沈玉遂伸出了援手,淡淡一笑,“叫我名字就好,你叫什麼名字?”
該表現的絕不能忘記,沈玉瞅著機會就下手撇清自己。
別到時候又說漏嘴了,胡煒肯定會一字不落地都告訴胡皇後。
就原主的了解,胡皇後對自己的兄弟姐妹特別好,尤其是這個幺弟,單名一個“煒”字,在外更熟知的名字卻是號“彥澍”。
胡彥澍就是胡煒,胡煒就是胡彥澍。
沈玉有點好奇,真問了叫什麼,胡煒究竟是老實交代,還是杜撰個其他的敷衍了事。
“沈玉,我叫胡煒,古月‘胡’,火韋‘煒’。”
沈玉卻沒想到,胡煒的介紹坦坦蕩蕩,弄得倒是她有些愛猜忌。
“胡……胡煒啊,那你和皇後娘娘是—”不過僅僅一個名字哪裏夠,沈玉追著打聽下去。
一個姓氏,旁人聯想也很正常。
沈玉萬分慶幸胡煒的坦誠,好給了她多一次的機會去爭取。
胡煒沉默了,胡皇後曾說過不要對外人提及他們的血親關係,但沈玉對他而言,早就是關起門說悄悄話的一家人了。
不得不說,其實夾在喬博衍和沈玉之間,麵子上是有點說過不去,裏頭可是不可描述的萬分狂喜。
胡煒自己也意識到自己作為潤滑劑的重要作用,任憑二人嘴皮子再如何厲害,有了他的存在,那些爭辯才覺得有意思。
想法是一碼事,說出來又是另一碼事。
隻見胡煒悻悻點頭,誠懇道,“嗯,我從小被胡家收養,所以就沾了娘娘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