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誰給你的自信,我一定不會對你狠?”
假的就是假的,即使頂著同一張臉,哪怕心中的呼喊聲音有多大,麵對沈玉的挑釁,“胡煒”依舊是心如止水。
“你——應該不會的。”沈玉忽然也沒了底氣,好像眼前的胡煒是個不曾見過的生人,而且還帶著滿肚子的牢騷和怨氣。
她明明不欠他什麼,卻是把控不住的心虛。
“應該?”
“胡煒”都要真動手了,可揚起來的巴掌就這麼懸著久久不落下,不知是舊主的本性堅硬難改,還是憐香惜玉的驚醒,總之,都是讓他深感痛惡的存在。
“胡煒,我知道你在,你不要被活死人給忽悠了。”
沈玉什麼情況都還沒弄清楚,居然就大膽地質問對方,隻因這個人站在麵前,她依稀能摸得到他的氣息,哪怕心知肚明難以回去。
“貴妃娘娘,”依然是冷冰冰的聲音,似在同另一個靈魂在作較量,“還請慎言。好歹我這個國舅爺的身份,論起族譜來,當在你之上的位置。”
“那就事論事,你放他一馬。”沈玉所想要的不過是喬博衍留著口氣,她也就留著機會。
“條件呢?”
“我放棄貴妃的尊榮,不和皇後爭寵,吃齋念佛,閉門思過。”
不就是言之鑿鑿,沈玉這方麵的經驗可是很充足。
而至於到底做到幾層,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這?”
顯然“胡煒”不滿意她的說辭,上述的行為沒有任何難度,自然是不足以說服他人的。
“那你要怎樣?”沈玉懶得再搪塞,反正死神係統給的期限不多,十天內找到元凶,殺完草草了事罷了。
其他的事情,她就是有心想插手,也沒那個力氣。
“說到做到?”
“嗯。”沈玉肯定地點頭,並雙指舉頭道,“我沈玉,願以己身靈魂,立下此誓言。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在水國,靈魂比肉體更值得崇尚。
倒是這個活死人“胡煒”,竟也是信了沈玉的鬼話。
隻聽到一聲淡如水,卻心驚肉跳的內容:“好,你須承認和他有一腿,當著眾臣的麵,一五一十地詳述如何纏綿悱惻的。”
這樣一來,沈玉和喬博衍都要被國君,乃至水國視為國恥。
特別是國君,最寵信的大臣,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和最寵愛的女人不清不楚。
這可比扣了綠帽子,還要丟臉千萬倍。
盡管另一邊的喬博衍,被好多個活死人折磨的骨肉分離,肌膚潰爛,但聽得這樣的話,眉頭還是驟然擰成了一道黑線。
喬博衍奮力咆哮著,吐了迫害自己的活死人,滿身的唾沫星子,咬牙切齒地說,“卑鄙!”
“胡煒”原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果斷接受了,輕輕的兩個字“可以”幾乎敲碎了某人的心房。
什麼叫“可以”?
沈玉這是要和自己同歸於盡嗎?
喬博衍始終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好像做了什麼錯事而心虛不已。
其實喬博衍也很後悔拿走她的記憶,亦是他最珍惜的過往。
但既然選擇了入宮為妃,他更希望她可以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
那麼重新開始的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和過去徹底斬斷情絲。
他和她的青梅竹馬,終將隔在了厚重的宮門外。
“沈玉,你何時變得如此軟弱!”
喬博衍印象中的沈玉雖然身子骨弱了點,但骨氣是出了名的響當當。
別說是活死人的脅迫,就是一場要了命的疾病上身,她愣是扛著三天三夜高燒,第四個白天好轉後直接冷水澡一洗,慢慢又有起色了。
沈玉一個白眼瞟過,對活死人“胡煒”說,“不用理會,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你配麼?”
任誰都不想輕易放棄手中的主動權,好不容易得了沈玉的金口玉言,可絕對沒有道理拱手送出。
“我不配,但是你會答應的。”沈玉頗為自信,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胡煒本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