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雖然辨認出誰的聲音,可瞥到地上一動不動的人,不免被環境刺激得背後一寒。
“過來。”
地上的人又朝她喊道,但這一次她卻不敢低頭看。
她很怕,一不小心看見的嘴臉,會是僵硬沒有表情的活死人。
“我又不會吃了你。”
某人持續性施壓,壓得沈玉不得不垂眸一瞥。
這不瞥不打緊,一瞥嚇一跳。
喬博衍還是原來的喬博衍,隻是因為藥效的過敏,居然長了滿臉的麻子,黑色和褐色交織在一張俊朗的臉上,不完美地造就了一副新麵孔。
“噗嗤~”
沈玉沒忍住笑出了聲,喬博衍尋思著情況不對,一個用力拽下她躺在自己胸前。
“你笑什麼呢?”
喬博衍一邊問一邊摸,從發絲兒摸到裙底,從淡然摸到忐忑,因為位置越來越深入。
“沒什麼,喬博衍你放開我。”
這身子最大的弊端,越是在這種較勁的地方,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論沈玉怎樣努力,她的手腳並上都擰不過對方的一隻手。
而且,沈玉越是掙開,喬博衍摟得越是緊密。
“不放,你是我的。”
擲地有聲的四個字,悄然在她的心上開出一朵絢爛的花。
她是他的。
曾幾何時,原主都想聽見這番告白。
可不知為何,原主死前一次都沒有聽見過。
她有幸,替原主見識了一個不一樣的喬博衍。
“我是國君的,喬教頭你最好客氣點。”當話音落了有段時間後,沈玉又恢複了理智。
原主希望是喬博衍的人,可現實卻是給了他們當頭一棒:一個貴妃娘娘,和一個前朝重臣,豈能罔顧綱常倫理,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與國君為敵。
原主做不到,沈玉也做不到,而喬博衍更是做不到。
喬博衍抱著心尖兒的人,修長的指尖穿過她的發絲,散發的每一縷清香,都是對她的思念。
“阿玉,我想你。”
“不是天天見麼?”其實沈玉還挺喜歡他這麼叫自己的,至少沒有所謂的什麼規矩的束縛。
“阿玉,我可以親你麼?”
什麼倫理道德、男尊女卑,喬博衍通通都拋諸腦後,現在的他,一心一意隻想做一件事。
沈玉即使心中是百般抗拒,可身體完全脫離了掌控:喬博衍怎樣蹂躪,她就怎樣配合。
俗話說得好: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喬博衍就是不講理的“周瑜”,而沈玉就是老實人“黃蓋”,不論發生天大的事情,該守著律法,不跨過楚河漢界,他們永遠都會是無關痛癢的男女。
“不可以,我是國君親封的貴妃娘娘!”
沈玉毫無底氣的宣誓,在喬博衍麵前比牆紙還要單薄無力。
她頓覺臉上一陣燥熱,想起丟失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來。
她整個人都被他擁進懷中,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節奏感十足,甚至可以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他漸漸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溫度不自覺變得灼熱了起來,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
他深邃的眼眸裏閃著絲絲光亮,伸出一隻手抹擦掉她臉上的淚痕,白皙修長的手溫柔地撫摸到她的下巴,輕輕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邊傾斜而來。
她本來以為這風雨還要繼續,卻如隔世般聽到耳畔的沙啞顫音:
“阿玉,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吻得正熱烈的沈玉,驀然被他的話語嚇得不輕。
她自問在接納和安慰的過程中,絕對沒有半點出格的事情。
喬博衍默默別過頭去,翹而卷的長睫毛下,雙眸也在泛著淚光,紅了眼睛,濕了眼眶,有氣無力地告訴沈玉,“對不起,當時我不該放開你的手,當時我不該拿走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