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飛——”李公公一隻腳才來到賬外,另一隻腳就懸在半空中僵住了。
李公公很確信自己沒看錯,正是他唯一效忠的喬教頭。
飛來的?
李公公扔了拂塵,使勁揉了揉眼睛,沒看見翅膀和工具啊,心下更是疑惑。
“杵這兒發呆幹嘛?不進去通傳一聲?”
喬博衍隻是來打頭陣的,後麵還有大部隊呢,沈玉也在其中。
“那還有位呢?”
相較於真正的主子,李公公也是關心玉貴妃娘娘的。
在沒完全和國君撕破臉之前,李公公認為自己過多偏向國君那邊情有可原。
“後麵,快到了。”
喬博衍也不想一個人這麼早到,要不是“胡煒”心術不正,加上服下的湯藥難以排出體內,他早就帶著她遠走高飛,歸隱山林了。
什麼榮華富貴,天下獨尊,喬博衍根本就不稀罕。
“真的假的?”李公公伸長了脖子往後看,怎麼都沒看到人,連馬蹄聲都沒有。
“真的,我何必拿自己的前程,掃國君的興呢?”
此番喬博衍先來探個路,也是存著私心先和國君通個氣。
眼下的“胡煒”已經不是胡皇後的弟弟了,所以喬博衍想借著國君的手,徹底鏟除這個禍害,好為他和她的清白鋪開一條陽光大道。
李公公雖有疑心,但也是信的,微微一頷首,屈膝道,“喬教頭稍稍等候片刻,奴才這就進去稟告。”
當得知喬博衍隻身一人前來複命的時候,國君氣得嫌煩了灶台,並且把桌上的碗碟通通都給淬了。
“狗日的!他好意思一個人來見朕?”
國君越說越氣,後槽牙上下磨得咯咯作響,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回陛下,喬教頭說娘娘隨後就到。”
“隨後?”國君吼得特別大聲,聲音都快震碎了腳下的地磚,指著外頭喝道,“朕的女人,他就這麼待的?”
“那不然,陛下想怎樣對待?”
喬博衍可不等李公公出來回話,他知道國君的脾氣,既然鐵了心要捉奸,那就勢必要看見點什麼。
如今這情況,國君不僅什麼都沒瞧見,更是覺得被耍了一通好不火大。
“無恥!”
國君後槽牙咬的都快平了,可很久都沒想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喬博衍。
也是,國君並不希望喬博衍怎樣對待沈玉,就依著禮製,循規蹈矩就好。
“陛下,莫不是微臣理解錯了?”喬博衍瞅準機會,見縫插針地開導起來國君。
“滾下去!”
國君指的是閑雜人等,李公公拂塵一揮,下人們以衝刺的速度奔向賬外。
怎麼都不會是風平浪靜,他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自保。
李公公目送著最後一個閑雜人等消失,剛想回複國君,卻聽見國君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也給朕滾下去。”
誰知喬博衍不懷好意地勸言道,“陛下,李公公素來與您親近,不是個外人。應當是可以在場聽聽的吧?”
“可以個蛋!”國君發起火來,不但暴躁異常,而且口吐芬芳。
李公公第二次被羞辱得沒了尊嚴,好在喬博衍沒被牽連著臭罵,隻好悻悻地揣著拂塵,卑躬屈膝地慢慢退出去。
“陛下,與其說微臣與娘娘有什麼,不如請問一問皇後娘娘,傳信給國舅爺是什麼意思?”
喬博衍果然是要把胡煒賣出去,因為隻有分開他,她才有逃走的機會。
出了那深宮,喬博衍再也不希望她回去了。
“朕,沒聽明白。”國君罵罵咧咧地發了火冷靜下來,琢磨著喬博衍的字句,隱約悟出了和皇後有關,仍是裝著無知反問道。
“微臣是說,胡煒不顧聖意,領了皇後的密旨,遠赴北境,隻為了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