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博衍對著空落落的灶台,一個腦袋更比兩個大,就像團漿糊似的攪和在一起,老半天沒個頭緒。
“真的是,為什麼國君想法子折磨我?”喬博衍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作為和影響力,區區一個沈玉不至於搞得這麼僵。
況且,沈玉那邊,喬博衍心裏更是慌得一比,唯恐她追著他要那段丟失的記憶。
他自己也不知怎的,荷爾蒙上頭後,一時情急下什麼都告訴她了。
喬博衍本是抱著沈玉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期許,但人很意外地沒追著不放。
但沈玉越是這樣,喬博衍就越是擔心。
女人心 海底針,何況還是在意的她。
“喬教頭,等一下,其實也沒什麼。”
賬外等候的夥計可不敢催促這位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魔鬼喬教頭。
“別說話。”喬博衍不耐煩地大聲喊了句,淡淡地又問,“貴妃娘娘到哪裏了?”
外頭的手下,腦子一轉,機智地說,“回喬教頭,貴妃娘娘此刻就在陛下的帳子裏,所以正是—”
手下哪裏曉得,喬博衍對沈玉的心思。
這般自以為是,實際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正是—陛下要為娘娘親自下廚?”
喬博衍的腦回路也不一般,竟然將國君想得這麼偉大,重點是—一個連火都不知道怎麼點的國君,難道不是想借機燒死他。
夥計聽得愈發摸不著頭腦,“喬教頭,小的是說陛下想吃宵夜了。”
“哦~那我問的是,貴妃娘娘到哪裏了,你是不是沒老實說?”
喬博衍後知後覺發現,連個打雜的夥計都不拿自己當回事,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喬博衍掠過膳房的每個角落,不經意鎖定了櫃子下方的一把菜刀。
“滾進來。”
喬博衍的好脾氣和耐心已經沒了,帳外的的夥計隱約也抿出了這些異常。
夥計不敢怠慢,一路彎著腰低頭走來,低聲下氣地問,“喬教頭有何吩咐?”
“抬起頭來。”
喬博衍早就把菜刀背在身後,隻等著夥計失去防備後,冷不丁給他上一課。
夥計對喬博衍可沒有半點掩藏,也斷然沒想過對方動了殺心。
要殺了也算不錯的,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有被閹的日子。
隻見喬博衍毒辣的目光撞上他的眼睛,左手不知何時點穴封印了,右手始終在身後。
夥計總是感覺到一絲不安,好像接下來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
可夥計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件大事會差點要了他的命。
夥計想張嘴,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連嘴巴都出不了聲。
想著喬博衍的反常舉動,他很快明白過來:喬教頭看來是蓄謀已久了。
前腳才忽悠喬博衍,沈玉和國君見麵後相談甚歡;後腳就被揭穿謊話,二話不說就展開報複計劃。
“她來了,你就眨一下眼睛;她沒來,你就眨兩下眼睛。”
而且喬博衍的點穴手法十分奇特,雖然禁止他行動和說話的自由,可眼皮子倒是到處飛舞,不受任何約束。
夥計想了想,眨了兩下眼睛。
一旦編織了第一個謊,勢必要用很多很多的謊圓下去。
喬博衍不願如此勞心費神,遂反客為主扮起了主動方。
“一、二。所以你騙了我?”
喬博衍明知故問,隻是在想著法子懲治他。
閹人當太監的話,喬博衍覺得是最輕的懲罰。
可除了斷子絕孫,喬博衍也想不到更合理的法子。
以沈玉的脾氣,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再濫殺無辜。
夥計一時慌了神,無助地又眨了一次眼睛。
真不是故意騙喬博衍的,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嘛。
這要是提前知道,喬博衍對沈玉的心思,給他一百個膽,也不可能撒出這般傷人心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