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
袁紹在左邊,韓馥在右邊。
然後,各自帶著人,互相也不看對方,各走各的,一起進門。
不過裏麵還混進來一些奇怪的人……
甄儼帶著妹妹甄宓,就混在後麵走了進來。
等待兩夥人一起看過來的時候,才九歲的甄宓,作書童打扮,連忙躲到哥哥的後麵。
甄儼弱弱地拱手道:“中山甄儼,前來拜見仙師,求學。”
“可是甄逸之子?”韓馥回頭。
“是!”甄儼點頭。
“原來是甄孝廉,你為何也來求學了?”韓馥問道:“你可是,有官身的人啊!”
“目前,正在賦閑。”甄儼不好意思地回答著。
他有官身,可沒地方去呀!
這就像是被組織給拋棄了,然後又碰到了組織上的人,所以很慚愧。
韓馥聽了,不置可否。
但袁紹卻開口道:“上蔡令甄逸,乃我父門生,可惜早亡,痛哉!你既然是孝廉,拜入仙師門下之後,可與我兒袁譚多多往來,屆時我征辟為別駕從事。”
袁紹馬上就給甄儼拋出了橄欖枝,畢竟甄家在冀州可是有名望的大家族,盡管甄儼當家以後十分低調,可是這絲毫不會影響甄家的份量。
在甄儼啟程之前,甄母甚至還有到真定府來買房定居的意思,所以才說擔心甄儼和甄堯兄弟一旦被朝廷征辟的事情,意思就是一家人暫時不分開,到時候也好商量照應。
這年頭,到府城去買房可不便宜,但甄母一個婦道人家都能做主,可見甄家其實並不窮。
但甄儼卻是真的十分低調。
馬車不但絲毫不奢華,還和幾個友人一起坐,拉車的馬也隻有一匹,不像袁紹和韓馥的車隊,最少都是兩匹馬一起拉的,甚至馬的顏色還都不一樣,排場盡顯。
按道理說,韓馥是袁紹的上司。
韓馥的冀州牧,管著整個冀州。
袁紹隻是渤海太守,渤海又是冀州治下,但袁紹卻能昂著頭當著自己頂頭上司的麵拉攏人才,韓馥自然不爽,直接衣袖一甩,先一步進門了。
“哼!”袁紹也冷哼一聲,馬上走了進去。
他身後的袁譚,表現得比袁紹還要神氣,拉著甄儼問道:“你覺得冀州牧如何?”
“啊這……”甄儼鬱悶了。
他一個孝廉,賦閑在家,和庶民無異了,結果卻要他評價高官怎麼樣?
“比我父親如何?”
“那自然是不如袁公。”
甄儼在袁譚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隻能小聲答道:“令尊四世三公之傳承,顯貴天下。”
袁譚聽了大喜。
“韓馥,拜見仙師。”
院子裏,韓馥對著李夜行禮。
很快袁紹也來躬身道:“袁紹,見過仙師。”
“你們兩位怎麼來了?”李夜詢問,然後見到了身邊的人,馬上點頭道:“哦,是送兒子來求學的?”
“是啊是啊!”韓馥點頭。
他還是有些木訥,都沒看出來嗎?
李夜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二人雙手的。
兩手空空?
別的不說,就這態度也不行啊!
雖然說學館不收禮,可那是針對平民。
難道鄉紳和豪強也不收嗎?
李夜可不搞什麼鄉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那一套。